那有蓉看了看说:“新车啊。”然后又说“都局领导了,怎么还骑摩托?不怕有损形象啊。汽车你又不是买不起。”
吴放歌说:“业余时间嘛,再说了汽车和摩托是两回事,带来的快感不一样的。”说着,递给那有蓉一个头盔。
那有蓉侧身上车坐了,吴放歌说:“搂我腰紧点儿,我开的快。”说着就打着了火,一阵的风驰电掣。不知怎么的,那有蓉忽然觉得这个后背很坚实,很温暖。本来还想问问去哪里,可戴着头盔,说话不方便。
也不知开了多久,摩托车在金乌新开的一家海鲜楼前停了下来,那有蓉摘了头盔一看,心里就是一哆嗦。这家海鲜楼档次很高,而且金乌地处内陆,海鲜什么的,都要靠空运或者‘死亡快递’,价格不菲啊,虽说出门时特地多带了一些钱,可却没预算到这一步,难不成今天要大当活人?吴放歌也摘了头盔,看出那有蓉的为难来,就笑着说:“今晚有人请客,咱俩都是来白吃的,呵呵。”
那有蓉心里这才放下了一块石头,又不知谁是今天的冤大头,也不方便问,只得一路跟着,上了二楼。
二楼预定的包间叫珊瑚间,一进门里面早就坐了四五个人,其两人陪着笑,已经是许久不见了,原来是钱芮蓉和苏伟波,一见这两位,那有蓉立刻就明白今晚的冤大头是谁了。苏伟波当年在五局办公司吃了官司,给判了几年,钱芮蓉又因为翻闲话恼了珍珍,被翻出了以前医疗事故的旧事,受了处分。当年这两口算是载得狠了。
虽说后来很少听说这两口的消息,但是只是耳闻过的很辛苦,钱芮蓉勉强保留了公职,算是有了份口粮钱;苏伟波出狱后先是卖了一段时间保险,业绩不佳,他原本一介书生,哪里干得了这个?后来一直赋闲在家,靠时有时无的稿费贴补家用,可怜苏伟波之前写惯了总结报告讲话稿,这份收入也不稳定。这次见吴放歌调回五局,就想着是否能走走关系,虽然渺茫,也算是个希望啊。
看着这两个苦主儿,那有蓉不由得心里赞起吴放歌来:真狠。别的不说,这一顿海鲜下来,少说也得一两千。想着又别有用心地看看钱芮蓉——这女人以前胖嘟胖嘟的,颇有几分肉感,可现在又黄又瘦,看来在‘色’字上头,是没有什么搞头了。
包间里另外还有三人,是何海珍姐弟和云柔。那有蓉一想是了,最早何海豹和苏伟波交好,后来又和吴放歌有交情,这次多半是间人。
几个人相互打过招呼,吴放歌挨着苏伟波坐了,由于那有蓉是跟着进来的,于是坐了吴放歌的另一边。毕竟是多年不见了,尽管现在地位悬殊,还是有不少可聊的东西。不过吴放歌见此场景,又不由得想起十来年前的那个夜晚,何海珍合着钱芮蓉和苏伟波,为了一个五局的名额,请自己吃饭,却是一场鸿门宴的事来,不成想斗转星移之间,双方地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正所谓人生无常,这便是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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