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又一个烂尾楼工程,亦或是李树生干的好事?
池塘里的水呈现出青绿的色彩,较之以前,颜色更浓重了,这水也快死去了吧。
我站在池塘边看了一下四周,原来的那些树也还在,但没有鸟儿的鸣叫。
这儿只隐约听得到那个马路市场传来的声响,除此之外,便是宁静。
大约站了五六分钟,我便离开了。头很疼,我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眼睛越来越湿润。依稀中好象听到李芸在我耳边说:“你听,有鸟儿在叫呢。”
可是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又一次穿过集市走到文一路上,叫了车到新宇宾馆,旭扬广告事务所的阴暗的办公室。
时间是充裕的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可是却不知道该向何处去。
办公室里冷冷清清的,只有赵小宣趴在桌旁看着画报,陈启立不在。
看到我进来,小宣只是懒洋洋地张张手,算是打了招呼了。
我问小宣:“启立呢?”
“不晓得呀,他昨天说今天有事,就没来。”
“哦,你在看什么?”
“看时装画报呀。”
“包装都做好了?”
“嗯,已经拿去印刷厂打样了。”
我无声地坐在赵小宣对面的桌子旁边,脑子里还是很迷惘,只觉得头晕脑涨的,这种滋味非常难受,就好象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觉一般,甚至感觉喉咙处有些恶心欲呕。
小宣忽然抬起头来,发现我傻愣愣地看着她,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她穿的是一件紫色的低胸上衣,外面罩了件线衫,那一瞬间她显然是怀疑我在看她裸露的胸脯。
然后她发现我的眼睛很无神,从我眼光的发散方向判断我的确在看她的胸口,但是从眼神的角度上说我却什么都没看到。
“喂,小序哥!你看什么呀?”
赵小宣急急地叫了声,但是我就象什么也听不到一样,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周总?”她又叫了声。
我很累,很想就此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睡着。
但是我做不到,头脑中有无数的画面在闪动,无数的念头来来回回地折腾着。
赵小宣拿自己雪白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两下,然后说:“小序哥你傻了呀?”
我一下了清醒了过来,然后说:“小宣,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做错什么?”赵小宣瞪着她圆圆的大眼睛,摇摇头。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对了,差点忘记啦,上午曾永善来过啦,给你带了点新产品来,呶,就是这个啦。”小宣说着从柜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跟黑将军黑米汁一个模样。
“这是他们研制的新产品哟,说是混合果奶,里面混和了三种水果汁呢。我前面已经喝过一瓶了,挺好喝的呀。”小宣一边说一边就继续翻着抽屉。
“我给你找个吸管吧,你尝一下。”
“不用了。”
我摆着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面带疑惑的神色,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头脑中象是被火车碾压而过的感觉,一阵剧痛从脑部传出来,在那一瞬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