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善说他也想扩展新产品的生产线呀,可是现在黑米汁卖得那么好,总不能停了黑米汁的生产线,转而生产别的没把握的新产品吧。他说的没把握的新产品就是所谓的姜汁饮料和我建议的奶茶饮料。
事实上,他的生产能力也就这个样子了,生产黑米汁以保障市场供应已经够勉强的了,再开生产线生产新产品,对他来说确实比较冒险。
我说:“曾总,你还是去并购几个小型的食品厂吧。”
“并购?”
“就是呑并。”
“呑并谁?”
“谁都可以,只要是有基本资质和生产许可证的食品企业。”
“资金呢?”
“向银行借。”
“拿什么抵押呢?”
“呑并一家厂后,拿那家厂作为抵押,贷款,然后再呑并一家,再用那家继续抵押,再呑并,再抵押,如此循环往复,就会滚出个大雪球来。”
我坐在曾永善宽敞而舒适的意大利沙发上,很简洁明快地对他说出这番话。
曾永善沉默了。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照射进来,在深红色的仿波斯地毯上投下了一片闪亮的光斑。
“你的想法非常刺激,我只能说,很刺激。”曾永善半晌才开口说。
“风险很大,是吗?只要一个环节跟不上,可能会产生连锁反应。也就是说,你必须保证呑并后的企业能持续给你带来效益,否则那滚大的雪球也会给你带来巨额债务。”
我很冷静地继续说着。
我相信,之所以我能以表面上二十四岁的年纪,讲出这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豪言壮语,那只是凭着我的预测。这种预测的前提是我知道未来十年会发生什么,倘若那十年,突然被上帝换了个模样,那么我就真的害死亲爱的曾胖子了。
曾永善转了话题说:“小兄弟,说真的,你来入股永善公司吧。”
我一阵头晕,这个曾永善还真不拿我当外人,我前面刚刚讲了一番企业并购图发展的大道理,一转眼他倒是非要把我的旭扬广告第一个呑并过去了。
我说我会认真考虑的。然后我欲言又止地问道:“那个,曾总,李树生他-------”
“你说树生集团投资的事呀,李树生似乎对我们这样的小买卖兴趣不大啊,而且我听说他在广东那边搞出了两个烂尾楼,自身难保呐。”
曾永善用手指敲打着沙发扶手,接着又说:“我看呢,李树生的巨树文化中心,还有那个文化园,摊子铺得也太大了,有点危险。”
是的,现在是冬天,我自己也拿不准敬爱的李伯伯,这位久经战场的"港商",以及他一手缔造的树生集团,能不能撑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距离李树生所建的文化中心不远处,是一片刚开发的楼盘,在我的印象中,整个城西开发区,就这块楼盘升值速度最快,从1995年的每平米一千元,狂升到2005年二手房都要一万元,十年时间整整上涨十倍,说实话我就是拿这个楼盘的案例,来与李树生下赌注的。
而现在,那个楼盘刚刚面临开盘,却恰逢这可怕的房产之冬,此时,我的五十万入市策略就真的成为名符其实的"抄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