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的手就象母亲安慰幼儿时经常做的那样,在我脸颊上轻柔地抚过。
过了一段时间,我终于决定,把旭扬广告事务所并入永善食品。
哦不对,现在永善已经成立了集团公司了。听了我的那番“并购学理论”后不久,曾永善就身体力行,收购了上海的一家小型饮料厂,然后将注册地改成了上海浦东,并且组建了集团公司,称之为上海永善集团。
不过他依然长期呆在杭州,把公司注册地点改在上海浦东经济开发区只是为了少交点税,享受一些开发区的优惠条件。此外,那个时代说自己是上海公司,信用度都会提升不少。
而我们的旭扬广告事务所,也改成了旭扬广告有限公司,成为永善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说起来也好笑,旭扬广告事务所自从成立之初起,就没做过其它任何一个厂商的广告,所有的广告业务全部都是永善公司给的,所以归于永善旗下倒也是名符其实。
曾永善说让我当他的集团副总,我吓了一跳,声称我当不了那么大的官职,我这人生性懒散胸无大志消极低调,就让我接着干广告人这个充满前途的职业吧。
曾永善看我这个样子确实够消极的,也就没逼我,但他给我的条件确实是很够意思了。我就凭着旭扬事务所这个空壳子入股,获得了永善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虽然看似很少,但相对于整个集团资产而言,我已经是百万富翁了。毕竟还有许多其它股东,曾永善本人也只是占有百分之五十九的股份,就已经完全控股了。
刘长更现在成了集团副总,人也完全变了,以前那个学生模样荡然无存,甚至啤酒肚都给迅速整出来了,一开口就有一种生意人的特殊腔调,越来越牛气。虽然他见我还是很客气的,但却若隐若现地透露出一种"我是领导"的感觉,这感觉一出,完全是原先那副学生会主席的调调,让我有些顾忌和不快。之后我跟他的交流也少了,刘长更经常跑上海,而我则长驻杭州,这样也好,省得再领略他那无时不在的官腔与生意腔的综合体声调。
1994的初夏,我们四年的大学生活即将结束。
在结束前的一个月,几乎天天有送别活动,无外乎就是喝个烂醉,那些憋了四年没有勇气表白的人们,在这一个月里也尽情地表白了。而通常在这种情形下,倒是女生向男生表白的特别多,可能是平时女生更压抑一些吧,到了快毕业时,也没什么顾虑了,也放下架子与面子了,所以主动型的女生就突然多了起来。好几次送别活动中都出现了喝醉的女生拉着男生的手,或者大哭或者大骂甚至要拿啤酒瓶砸男生的场面。
这种类似的场景其实我早已经感受过一次,如今时光倒流后我又得感受一次。按理说,第一次品尝同学分离的感受时,震撼心灵更深,而到了第二次则会浅许多。
可我却发现,我似乎比第一次的感受更加强烈,更加让我感到世事的沧桑和忧伤,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