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刘丽丽要讲自己的心愿,沈洪涛便马上靠过来并竖起耳朵。
刘丽丽把玩着酒杯说:“我毕业后的第一年就要嫁给周序!”
一听这话,举座皆惊,所有尚有一丝清醒的同学一齐把目光都投向我,其中男生大多是愤世嫉俗的目光,而沈洪涛则基本上是杀人的目光了。
刘丽丽看着周围突然充满了莫名的杀气,再看看我,突然就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好象满足于自己成功地戏弄了我似的。
我问道:“你得说清楚哟,刘丽丽同学,你到底是嫁给杭州大学的周序,还是杭师院的周序?这两个周序可完全不一样哦。”
刘丽丽故作高深地摇晃了一下脑袋,说:“不告诉你,让你心痒痒,哈哈。”
我只好回了一句:“你喝多了。”
接着就转身问沈洪涛:“班长,你刚才还没讲呢,你的心愿到底是啥呀?”
沈班长苦闷地看着我说:“我还能有啥心愿,就希望我们那个环保局能正式收下我呗。我还得在那儿实习半年呢。”
这个时候金普光又不失时机地清醒了过来,瞪着一双醉眼说:“刚才你们说什么心愿?是问我吗?”
我说:“是的,问你呢。”
金普光忽然流下了眼泪,抱着脑袋痛苦地说:“我想再见到李芸,我想见她一面呀,我想对她说清楚。”
我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吃吃地说:“普光兄,你真是性情中人。”
这顿散伙饭最后在大家哭哭笑笑和哭笑不得中结束了,实际上是提前结束了。老胡说他今天酒喝多了,胃疼,很快就告辞了,临走前还不忘对大家说,十年后要是这店还在,咱们再搞一次班会活动吧。
十年后这店在不在我不知道,但同样的,我们这些人在不在,还是个未知数呢。
散伙之后,还有些同学意犹未竟,拖着我们几个酒量最好酒品最优的同学,说要去西湖边找个地方继续喝。
走就走,喝就喝吧。我们一行大概七八个人,其中就包括了刘丽丽一个女生,一群人晕头转向地走上了大街,感觉象一批黑社会小流氓似的。这群没头苍蝇在空旷的深夜的大街上瞎转了半天,我才搞清楚,事实上我们并不是走向西湖边的,倒是朝相反方向走到了文一路杭师院这边。
在走到杭师院前门的围墙边时,刘丽丽开始发酒疯了,谁劝也没用,她就站在围墙外面冲着校园里喊着:“周序我爱你!你快出来呀。”
就在她瞎扑腾的时候,可怜的金普光正扶着墙壁在那儿呕吐呢。
这动静也太大了,我感觉很快师院的学校警卫人员会倾巢出动,所以硬拖着刘丽丽往回走,我的目标就是把她拽回寝室。
突然之间我发现,原来走在一块儿的那七八个同学全没了影子。在昏黄的路灯下,只有我搀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刘丽丽。
我说:“他们都去哪儿了?”
刘丽丽却清楚地在我耳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一个跟你同名同姓的男朋友吗?”
我又扭头看着刘丽丽,她的眼睛中闪烁着泪光,但她的表情告诉我,似乎就在这一刻,她并没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