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厚着脸皮柔声对刘丽丽说,对不起了丽丽同学,我刚才一时冲动,话可能有些重了,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个编辑部的好同事,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一条绳上的蜢蚱——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这话说得刘丽丽忍不住破涕为笑,笑骂道,谁跟你一条绳哪,你才是只蜢蚱呢。说着她竟然轻浮地用粉拳打了我手臂一下。
洪涛开始也被我逗笑了,可是看到刘丽丽的亲呢举动,帅帅的脸上又笼罩了一片阴霾。
事后我也问过洪涛了,为什么刘丽丽一会儿跟他很好的样子一会儿又对他不理不睬?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洪涛说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刘丽丽确实是对他忽冷忽热的,让他小小的心灵很受伤。他又说,刘丽丽肯定还是很喜欢我,所以她跟洪涛是没有结果的。
我说得了吧,我和李芸关系很好,丽丽又不是不知道,她难道还抱有幻想不成?再说了,我相信丽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开朗女孩,不可能老是执迷不悟吧。
沈洪涛叹息着说,老周呐,你和李芸是不是也出问题了,以前你们两个是出双入对地去晚自习的,现在很少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我心头一跳,想来洪涛说得没错呀,我的确有一段时间没和李芸出双入对了。
我只知道,历史已经被改变了,不管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我自己的主观因素,毕竟未来的路已经迷失了可测的轨迹,变得非常非常不可预测了。
李芸,她在我的人生情感轨迹上到底是个逗号,还是感叹号?
直觉告诉我,看上去,她至少不是句号。
李芸现在确实很少陪我一块儿吃饭了,这里面有她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因为我毕竟要照顾着那个书报亭,我也不好意思让晓红和普光太过劳累,中饭和晚饭还得送到亭上去。所以我去食堂吃饭打饭再送饭的速度真的象急行车打仗一样,快得有点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然,李芸即使想陪我用餐,估计也是陪不着了。有时在教室上课时碰到李芸,她还会对我笑一下,但却象奥巴马对着金正日笑一样苦涩。
这样过了一周时间,书屋的生意一直比较好,特别是言情小说的销量好得吓人,想想也是,那个时代没有电脑和网络,没有手机,一幢楼才一台电视机,而且人也相对比较保守,没那么会玩(九十年代初老实说也确实没什么可玩的),所以,女孩子们最大的消遣恐怕也就是看书了,看看言情书,幻想一下美妙的王子之吻,也算是无聊生活的重要调味料了。
我们曾经盘点过,开业七天时间,我们的销售额已经突破4000元,我自己心里估算出我们总共赚到了1200多元钱,已经称得上是开门红了。但是问题也出来了,我不能让那个出版社的编辑一个人控制我的最大进货渠道,他赚的显然比我更多更轻松,我需要寻找多一条的渠道,以免一棵树上吊死。
凭着对经济发展趋势的"未卜先知",我当时就清楚地认识到进货渠道被人垄断的话,是多么的亏呀。
垄断确实是自由经济之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