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叫我是读书人,又是个大夫,论功夫,肯定是不及顾小爷你的。这人呐,就应该以己之长攻子之短,我不会打架,但不代表着我不会告状。”
“无耻啊,你沈九可真是无耻。”
“让开,我要解剖尸体了。”沈九说着,划拉一下就将男尸的身体给划开了。
“大魏也有解剖尸体的吗?怎么从前的仵作都没有提及过。”二楼,颜素问看着沈九流畅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沈九跟她一样都是灵魂穿越过来的现代人。解剖尸体这种事情,可不是每个古代人都能接受,都能会的。
“这个,好像只有沈家的人才会。”顾长风也盯着下面:“一般仵作,就算想做,也没有沈家这样的技巧和胆量。”
“那羊肠手套呢?也是沈家才有的吗?”
“应该是的,除了沈家的人之外,我从未见别人用过那种奇怪的东西。”
“这沈家还真是有意思的很,等出使北辽回来,我想去拜访一下沈大人。”颜素问双手托腮,觉得身在大魏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也越来越有趣了。这边,她正畅想着与沈御医见面,顺便切磋医术的美好画面,那边,却听到顾长风用极淡的口吻说了句:“不许!”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的夫人,身子不便。”顾长风若有所指的看向她的肚子。
颜素问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也是,她怎么又忘了,她是个身怀有孕的女人,这来回一趟,少说也得几个月,等回来的时候,不是孕中期,就是孕晚期。若路上再碰见事情耽搁一下,没准儿孩子都得生到路上,月子也得在路上坐。
唉,为啥老天爷就不让男人生孩子呢?这是故意难为女人,害怕女人太强悍,就没有男人的容身之处吗?
沈九按照解剖顺序,依次检验了死者的胸部、腹部所有的脏器,待结束之后,转身,对着已经变了脸色的广平县令说:“大人,沈九已经为这具尸体做了详细勘验,可以确认,死者生前并无中毒迹象,乃是被绳索之类的东西勒住脖子后,窒息而亡的。煮尸,剥皮这些也都是在死者死后进行的,凶手应该没有想要掩饰死者死亡原因的意思,而是纯粹的报复,是想要通过死者的死亡来恐吓或者吓唬某些人,亦或者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引起雾柳镇中百姓以及大人您的关注。”
说到这里,沈九刻意朝着方才说话的那个客栈小二看去:“或者,亦是像这位小哥说的,是想要为枉死的宗雪姑娘伸冤。”
“宗雪姑娘的事情,本官会重新调查的,只是这鬼鼓内藏尸,单凭着这样的一具尸体,着实让本官有些为难,就算本官有心将这案子给查清楚,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又该去哪里去找这嫌疑人啊。”
“沈九是大夫,不是官差,亦不懂这府衙办案的流程,但关于凶犯的某些情况,沈九还是能为大人提供的。”沈九拱手道:“凶手应该是雾柳镇人,且有多年的剥皮经验。这个剥皮剥的不一定就是人皮,也可能是动物的皮。故而,凶手应该是个屠夫或者是伙夫,亦或者是祖上有这门手艺,家学渊源,自小耳濡目染。其次,凶手应该与两名死者,既心悦客栈的老板宗礼以及镇长的关系不错,且平时为人老实,不属于被二人当做凶手的范围,亦不曾怀疑到他的身上。这第三,凶手可能认识宗雪,是宗雪家的亲戚,亦或者是与她家关系不错的人。这最后,凶手是个胆大心细,且还会制作鼓的手艺人。”
“你们可记下沈大夫说的这些了?”广平县令问身边的捕快:“若是记下了,就赶紧按着这个去找,去查。这雾柳镇虽大,能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