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不在府里?”
“夫人不知吗?这薛大人两年前纳了一房小妾,且对这个小妾宠爱有加。这薛夫人受不了,就赌着一口气从薛府搬了出去。这一晃都两年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两年前?”
“对,就是邺城正闹腾的那个时候。薛大人在出去办差的时候遇见了那位姑娘,姑娘貌美,又十分娇弱。薛大人不忍心见她一人流落街头,就给带回了府里,没几日就成了姨娘。这薛夫人本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眼瞧着薛大人对那名女子一日好过一日,就赌气离了家,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那薛大人的那名小妾呢?”
“不知所踪。”袁老头儿摸了摸鼻子:“这若是能找得到那名姨娘,大人身边儿的人也就不用来找老头儿我了。”
“既如此,那就辛苦袁叔你跑一趟吧。这京兆府的事情,我与相爷都不想再掺和了。”
“老头儿明白,老头儿这就跑一趟。”袁老头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来对颜素问道:“这薛大人中了一种毒,此毒若是不被触发,则一生无碍,一旦触发,便会立即毒发身亡。”
“什么毒?”
“茶毒。”袁老头轻抚着胡须道。
“茶毒?这种毒,我从未听过。”
“此毒与花脸蛛毒一样,都属于极为罕见的毒物。老头儿我这里有一本书,名为《毒经》是从一江湖人士那边得来的。至于这撰写《毒经》的是何人,书中记载又出自何处,老头儿一概不知。不瞒夫人,老头儿早些年都揣着这个当解闷儿的东西看。这茶毒,就记录其中。若不是在查看薛大人的症状时,觉得有些眼熟,老头儿还想不起这本书呢。”
袁老头儿说着,将《毒经》从怀里掏出来递给颜素问。
只见这书破破烂烂的,书页上还沾了不少的东西。有茶渍、饭渍、汤汁还有一些黑乎乎的,无法识别的东西。书的表面还有一个十分清晰的桌子印儿,这预示着,这本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被当做垫桌子的东西使用,从而也印证了袁老头儿之前说法,他拿这本书当解闷儿的。
“这茶毒是如何提炼的,这书上没说,但提到了毒发时的症状,以及触发茶毒的是那一种茶。”
“这茶毒是需要用茶来做引子的?”
“不错,所以老头儿猜想着,这茶毒之所以会叫茶毒就是因为它是跟这茶有关的,至于这毒物本身,兴许跟这个‘茶’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对了,这触发茶毒的是雷鸣茶,茶厚而圆,色紫赤味,可袪宿疾。若单是这毒,没问题,不会死人。若单是茶,也没问题,多喝对身体还有益处。可若这毒碰上这茶,那就不得了了。”
“这毒是喝茶时才中下的吗?”
“非也,茶毒是种慢性毒,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被雷鸣茶给引出来。据老头儿推断,薛大人中此茶毒,至少在一年半以上。许是倒霉,这薛大人今日在茶寮中喝得刚刚好就是这雷鸣茶,若非这茶,依着薛大人的体格,是断然不会被打死的。这外伤是有,可真正让薛大人魂归阴间的是茶毒,是雷明茶。可偏偏,这种案子又不好断。夫人既不能说这下毒的是凶手,亦不能说这茶寮主人是凶手,更不能说那些打人的是凶手,因为只拎出其中一个来都不足以让薛大人致死。可若说他们是合谋,又有些牵强。所以,老头儿估摸着,这案子就算到了刑部,也只能是桩糊涂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