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晕车?”
“不!我不晕车,我只是晕马车。”
颜素问说着,赶紧顺了顺嗓子。
顾长风则在看了她一眼之后,用手掀开帘子,冲着外头说了句:“云飞,慢些!”
马车,果然慢了下来,而且是速度很慢的那种。
胃里倒是不翻腾了,可这么慢悠悠的晃着晃着,眼皮子竟打起了架来。
起初,颜素问还能撑着,可慢慢的,身子就歪了下去。
顾长风默不作声,只是在她的身子歪过来时,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她睡得很熟,熟到都有小呼噜声传出来。
顾长风皱了皱眉,随即展平,将那小呼噜声给无视了。
颜素问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一睁眼开,就到了刑部大牢,且面前的铁柱子上还锁着一个人。
“醒了?”
“嗯!”颜素问点头,有些不明状况的问:“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自然是相爷一路将夫人你给抱进来的。”顾云飞在一旁插嘴。
“抱……抱进来的?”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云飞刚刚叫她夫人。
哦,不对!叫她夫人神马的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要被带到刑部大牢,为什么要来看这个被绑在铁柱子上的犯人。
这犯人是谁?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坐!”顾长风坐在椅子上,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让颜素问坐下。
“见过审犯人吗?”
“见——当然没见过!”
审犯人她当然见过,只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
“没关系,你以后会经常见到的。”顾长风似不经意的说着:“都交代了吗?”
“回相爷的话,此人的嘴巴甚紧,从昨个儿晚上到现在,始终不肯开口。”
“他会开口的。”顾长风没有看那名犯人,而是看着颜素问:“他叫苦桑,打从蜀南来的。”
“哭丧?这名字,可真够晦气的。”
“不是哭丧,是苦桑,辛苦的苦,桑叶的桑。”顾长风纠正道:“当然,夫人将他叫做哭丧也是没错的,因为待会儿他就要哭了。”
“他看着不像是会哭鼻子的样子。”
“他是不会哭,可他会死。”
“你要杀了他?”
“不是我,而是你!”
“我?”
颜素问心说,我才不会当着你的面杀人呢。
“他,就是那个将豆蔻带到邺城的人。苦桑,是豆蔻的师傅,也是教会她养蛊、炼蛊、制蛊的那个人。你,若想为你的祖母讨回公道,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你知道给祖母下蛊的那个人是豆蔻?”
“我知道。”
“那你刚刚还问我是不是颜沐芸?”
“我想看看我的夫人笨还是不笨。”
“笨,简直笨死了。不笨死,能被你耍着玩儿吗?”
“生气了?”
“没有!就算生气也不敢生大人您的气啊。”
“没关系。”顾长风的唇线上扬:“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不许拿我撒气。”
“我——我当然是不敢的!”颜素问憋着一肚子的气站了起来:“刀呢?有刀吗?我要砍了这个给我祖母下蛊的臭东西。”
“夫人,刀!”顾云飞很是机灵的送上一把大砍刀。
颜素问翻了个白眼,指着苦桑道:“你没有骗我吧?这个人,当真是豆蔻的师傅,是个炼蛊师。”
“骗没骗你,你自个儿看看不就知道了。”顾长风瞟了狱卒一眼:“将从他身上搜到的那些东西拿出来。仔细些,我家夫人要看。”
“是!小的这就去拿!”
狱卒领命,赶紧跑了下去。边跑,这心里还边想着,咱们这位顾相是啥时候成亲,啥时候有的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