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对了,这个王富贵,还真不是他的本名。”顾云飞推门而入,看了眼被摆在那里的王富贵的尸体:“王富贵出现在蓉城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那个人是前任的蓉城知府郭宗林。”
“那,这个郭宗林现在在哪儿?”
“死了!”
“死了?”
“据说是给劈死的。”顾云飞微耸肩膀,递给颜素问一叠卷宗:“那年,蓉城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水灾,这位郭知府因抗灾不利,担心被上头怪罪,竟携了家眷钱财想要偷偷溜走。谁知,逃到半路竟被雷给劈了,且劈的外焦里嫩,差一点儿就看不出是他了。这案子,也是咱们家相爷处理的,只是可惜,当时验尸的仵作不是夫人。”
“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要不咋说人不能做坏事儿呢,做坏事儿就容易遭雷劈。”
“是轿子。”顾长风在一旁补充道:“这个郭宗林养尊处优惯了,即便逃匿,也要乘坐轿子。那轿子顶上有些引雷电的东西,当时正好走在水里,就给劈了。”
“这么看来,是老天爷长眼了。”颜素问稍稍琢磨了一下:“那这郭宗林跟王富贵又是什么关系?”
“从明面儿上来看,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多年前,邺城发生过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儿?”
“有官员弹劾郭宗林,说他中饱私囊,并且贿赂朝廷重臣。就在那名官员奉旨入京的当天晚上,他被人误杀了。杀人者当场认罪,但那名官员的仆从却从此下落不明。”
“王富贵就是那名仆从?”
“是!”顾云飞递上另外一份卷宗:“从那名官员被误杀的现场来看,他是被人故意给引到那个地方的,闹事儿者也是有人提前安排的。所谓误杀,实际上是谋杀。只不过没有证据,杀人者又当场认罪,这案子稀里糊涂的也就给了了。随后,仆从失踪,王富贵出现在蓉城,郭宗林正好是蓉城知府,名正言顺的给了王富贵一个新的身份还有一个新的落脚点。”
“说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王富贵的死因。”
“郭宗林是宣侯爷的人。”
“宣侯爷……就是与南蜀过往甚密的那位?”
“不错,正是与南蜀过往甚密的那位,同时也是多次派人暗杀咱们家相爷的那位。”
“郭宗林是宣侯爷的人,王富贵因为帮助郭宗林除掉了想要弹劾他的人,所以王富贵变成了郭宗林的人,也顺带着成为了宣侯爷的人。如果,那些诱拐少女,掠走幼童的也是宣侯爷的人,王富贵就有了帮助那些人的理由。客栈闭门谢客,是因为客栈里住了一些不能让外头看见的人,那些人,可能就是隐匿在蓉城的杀手,刺客,还有失踪的少女和孩子。”
“在永安客栈的密室里我们找到了存放香料的木箱子,但遗憾的是,里面的香料都没有了。”
“有少女和失踪孩子们的痕迹吗?”
“没有,但我们找到了别的东西。”顾云飞递上一张单子:“这些近半年来永安客栈采购物品的清单,米粮,肉类,蔬菜都大于往日。还有,永安客栈之前是只供人住宿,不提供饭食的。这些东西,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吃完的吧?”
“所以,他们杀掉王富贵,不是因为王富贵不忠于他们,而是他们担心,我们会顺着王富贵的这条线索查到更多的东西。人死了,线索也就断了,就算我们查到了什么,也可以死无对证。那帮人,果然都是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