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刘兰看着叶文初,道:“他十八的早上就跑了,说他过几天就再回来奔丧。”
“愚蠢!”叶文初将刘兰踹倒,对彭池道,“去她家里搜!”
彭池应是。
一呼百应,街坊们喊道:“大家伙儿,将前后堵起来,瓮中捉老鳖!”
刘兰连哭都忘记了,惊恐地看着叶文初。
叶文初不想看她,就听后面叶月画骂道:“蠢的不行了吧,这样的人渣还瞒着,难道比你爹还重要?”
刘兰跪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后面就听到有人喊道:“抓到了。”
“四小姐,这狗东西抓到了!”彭池喊道,“躲在那臭娘们的房间里。”
随即,彭池带着十几个街坊,拖着一个光着膀子穿着短裤的男人出来,男人精瘦,尖嘴猴腮和英俊二字完全不沾边。
“他窝床上在睡觉,进去就逮着了。”
“跪下!”彭池揣他膝窝,让他跪着。
叶文初打量着对方,也不知是真的胆大心细,还是愚蠢不怕死,这个时间他居然在睡觉。
这么长时间,早就可以逃走了。
其实,姚兴既不是胆大心细也不是愚蠢,他仰头看着叶文初,先是惊艳了一下,然后一脸没睡醒地样子,问道:“你们抓我干什么?”
“抓你,是因为你杀人放火!”叶文初讥讽道,“难道是让你跪在这里,和刘兰拜天地?”
姚兴看着刘兰。
“兴哥!”刘兰眼睛一红,姚兴问道,“你干什么了?是不是你们父女杀人放火了?”
“你们不会是想栽赃给我吧?”
他说完不顾胡瞎子父女两人惊愕的表情,又问叶文初:“差爷,你们做事可要讲究证据,不要觉得我们老百姓好欺负,就随便抓了扣屎盆子!”
“再废话,信不信真把你扣屎盆子里!”彭池呵斥道。
叶文初不理他,她问刘兰:“你要你爹,代替这个人去死吗?”
“顺道搭上红森?”
刘兰眼中皆是震惊,她膝行了两步,抓着姚兴的胳膊,道:“兴哥,我们两个人认罪吧,这事和我爹还有红森老爹没有关系。”
“我们不害人了好不好?”
姚兴转过来,冲着刘兰就啐了一口:“滚你娘的,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居然想让我给你爹顶罪,没门!”
刘兰没想过这个画面,慌得不会应对。
“带回去请胡捕头审。”叶文初对彭池道。
彭池带着几个杂役,将呼天抢地不服气的姚兴捆住了,拖回衙门里去,刘兰和胡瞎子一起带走了。
姚兴在胡莽手里,一轮刑都没过,就招了。
计谋是他想的,让红森顶罪。晚上,姚兴和姚平在租房里喝酒聊天,姚平半醉回家去,堂屋的门是姚平和姚兴开的,让他歇息。
等姚平睡了,姚兴将门搭插上。回去带红森来。
红森这个人喝醉就糊涂,他和刘兰等她喝醉了,拖着他来,让他看着。当时醉酒的红森什么都做不了,但他却知道。
这就是他后来想起来的原因,等他想起来,他就想替刘兰顶罪。
刘兰也认了罪,她和姚兴认识几年,她勾引姚平也是姚兴的主意。
一开始想要将姚韩氏赶走,他们联手抢姚平的家财,但姚韩氏和姚平感情很好,姚平也不敢和离,于是他们就一起商量,修改了很久的计划,最后定的这个。
姚兴问叶文初:“我计划了这么久,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发现了?”
“你只要做,总有人会发现!”叶文初拂袖走了,马玲抽了姚兴一巴掌,骂道,“自以为聪明,我师父当时就知道这不是意外。还朝人门插铁叉,你要换个树枝还差不多。”
蠢的不行!
姚兴哎呦一声,骂道:“大意了,大意了啊!”
“生不逢时!那四小姐好好的千金不做,为什么要来当捕快,坏我大事。”
“你有病吧,杀人放火还好意思说。”马玲逮着又打了几拳出气。
这都是晚上的事,此刻,姚兴和胡瞎子父女被带走后,街上的人就沸腾起来。
人人都在骂。
“四小姐,得亏您查,不然这个案子,红森要倒霉了!”
“是啊,姚兴这个狗东西,居然还会设计害人。杀人放火还找人顶罪!”
“谢谢四小姐。”
叶文初摆手道:“不用客气,我在衙门做事,查案破案是应该的。”又道,“不过,要多谢大家的协助,要不是各位街坊协助,这个案子也不会这么顺利!”
“多谢了。”她抱着拳,四方行礼,大家也都给她回礼,笑着道,“四小姐辛苦了。刘兰要是有四小姐您一般的聪明,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害爹杀人的事。”
“唉!所以说,人真不是说家里有钱就行了,还是要靠自己,靠脑子。”
“对!就要像四小姐这样。”
有人笑着道:“应该是,做女人年轻的时候,像四小姐这样聪明又漂亮,老了以后,要像茉莉奶奶那样,德高望重人人敬爱。”
“有道理。可惜这天下年轻的也没有第二个四小姐。”
“老太婆,也没第二个茉莉奶奶哦。”
八角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将来街坊百姓们知道,他们喜欢的四小姐和尊敬的老太太是一个人……会是什么反应?
她替她家小姐犯愁了。
“四小姐和茉莉奶奶,是我们从化人的福气。”刘兴堂道,“一个保我们平安,一个保我们健康。”
众人立刻应是。
“过奖了!”叶文初笑着,一回头看到了郭氏、叶月画以及肖太太一行人。
都没走,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