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九先入为主,看到江州的变化,十分欢喜,这种中立的立场已经不中立了。所以对他们是有利的。
宋九又道:“明洞长,张知州因何迁向饶州?”
“此一时彼一时也。”
“也是,然而你要知道,若无江北百姓过来,如今江州是什么光景?鬼城!”
“若无江北百姓过来,不用几年。江州自然能恢复。”
“明洞长,错了,就是江北百姓过来,经此催残,江州也非是以前的江州了,就象巴蜀,原先之富裕不恶于江南,经过动荡后,国家十年治理。然至今还没有恢复。你是江南国学的洞长,既然要讲道理,咱们就讲道理,莫要颠倒黑白。那我们就没办法说下去。”
明起又不能回答。
事实经过曹翰催残,作为江南西路的第二大州终北宋一朝,皆不及洪州。还不及地利稍差的赣州、抚州、吉州,甚至也不及后来的一个下州临江军。北宋末年宋朝户数达到巅峰时,江州户数在江南西路中只能算是中下等。还不及一些山区多的小州。
这一条宋九也不大清楚。
但这种发展趋势是很明显的。
宋九在讲道理,明起也讲道理:“宋知州,明某也听说过你一些事迹,我也承认张知州的功劳,我要求并不高,绝户宅子与绝户地听凭朝廷处理,然而有亲人在世的房宅,请朝廷勿务交出来。”
“明洞长,就如你所说,可你有没有想过。曹将军肆无忌惮之时,城内城外还有一些百姓逃出生天,他们逃走后各奔东西,有的会回来,有的在异地他乡落叶生根了,朝廷无能力逐一查找,那么也无法辨认出来何是绝户宅地,难道就让江州荒芜几十年后再做决定?你认为可能吗?”
“人不回来就算了,人回来了,就得退让出来。”
“你说得轻巧,江北百姓接手的地庄稼半荒,他们接手后就得要耕作,要投入,换作你,会不会心甘情愿交出?宅子也要打扫装修,特别是邸店。不作为,你们不满意,一作为,江北百姓商贾又如何?”
“这个……”
“所以要权衡啊,也许你认为张知州做得不好,张知州过来是带任,能在短时间内使江州出现生机,何其不易。请相信朝廷,也请相信我,我最终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我想说两条,**是进步的源泉,但不要迷失在**里,人要知足。第二条无论你们有没有理,已与衙役发生推撞,这是违法的。我现在让你回去,甚至会向朝廷写奏折,恢复江南国学,但不能称为江南国学了,而是白鹿洞书院,会拨出钱帛,会拨出一些耕地做学田,也会如你所愿望的一部分,最大限度给江州原百姓一个公道,不过我是太守,必须兼顾。这个需要你配合,主动替朝廷安抚百姓。若做得不好,我会判你图谋不诡。请回去吧。”
明起不大情愿,然而至少明处宋九说得有道理,因此想了想道:“行,明某会配合你让百姓等上两个月,若两个月还象现在这样,明某会到京城去申诉。”
说完就走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名小吏说道。
“诸勾押,朝廷想要清静……”
“是。”
“我们再说说正事吧,我刚才进城,看到城墙边许多残壁断垣,这些必须要清理。”
“好,我马上就派人办这件事,”古通判说道。
“其次我想上书朝廷,在江州设一铸钱监。铸钱需要四种矿料,铜,铅,锡,石炭,如今九成以上的铜矿石产在江南,江南也有一些地区产石炭,而湖南与广南多产铅锡,正好江州是两地交会之所,在这里设铸钱监,会节约大量运输费用,同时也会给江州带来更多的生机。诸位以为如何?”
“九郎,你那个冶铜技术能投产了?”
“还不行,不过设监,要朝廷同意,来回书奏,再到议程建设,最少需数月之久,那时大约能正式投产了。但我就不知道江州还有多少百姓。”
几人全部沉默。
宋九想法是对的,自从拿下南唐后,朝廷实施了许多政策,其中的铜摆在最前面之一,许多工匠前往各个铜坑,或者寻找新的铜矿。朝廷又运来许多火药,江州不产铜,但这些船只必须从江州经过。
冶铜技术本身就是宋九改良的,正好宋九在,技术上没有问题。
国家缺少钱币。这件事若是办好了,是大大的政绩。
不过很难,若是设这样的铸钱监,必须临近码头附近,哪里本来就缺少百姓了,没有百姓,就没有匠户。就是有了匠户,什么样的待遇。
“我来得快,张知州没有做好准备,要走也得几天,你对江州熟悉,这几天顺便配合一下。”
想走也不会走,他得了那么多贿赂,不管运到他家中,或是运到饶州,没几天也不行的,然而宋九偏偏说是配合,也就是官场上的花花轿子大家抬,有功能大家一起分享,这让张霁与古通判更松了一口气,于是一起讨论。
到了傍晚大家才散去。
张霁还要为宋九办接风宴席,宋九拒绝了,他还没有找好房屋呢。
宋九带着王枕找房子,张霁对古通判说道:“古兄,这回放心了吧。”
古通判一笑。
“走,到醉凤楼,听说里面来了几个俏行首。”
“我请客。”
两人正要准备走,他们两家管事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来到他们面前说道:“大事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