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后院,里面来来往往全是身着白袍的人,年龄从八岁到八十岁的一应俱全。
“老师。”有人朝卞子杰见礼,后者也恭敬回礼。而后断断续续总会有人来找他见礼。
我道:“老师是?”
卞子杰微笑道:“书上有些题目,我略懂一些。尊长也不知怎么,就让我教导庙里的年轻人,说来惭愧,我一天学都没有上过呢。”
我点了点头,道:“这里有很多生面孔,他们都是鹭江人吗?”
卞子杰耐心道:“卞和庙刚刚在鹭江建成的时候,里面是没有鹭江人的,但是后面经过岁月的演变以及历代尊长的决定,庙里摒弃了曾经的陈规旧俗,吸纳来自天南海北的有志之士。哦对了,我们这里分为内门跟外门,外门的人,你应该见过几个。”
我一愣:“我见过?”
卞子杰点头,说出了几个我耳熟能详的名字:“唐墨鱼,程天霸,沈秋悲,孔竞......”
听到这几个名字,我顿时瞪大眼睛。
这里面确实都是我的熟人,沈秋悲是沈秋乐的哥哥,据说他才是原定的沈家继承人,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跑去庙里出家,等等,庙里?
我抬起头:“沈秋悲来了卞和庙?”
卞子杰笑道:“不错,但他选择了外门,现在应该在海外做事情,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很快就会见面了?
卞子杰没有解释,他领着我七拐八绕,来到了后院最里面的一栋建筑,让我感到难以理解的是,面前这栋建筑只是一间很简单的茅草屋,论起装修与其他建筑相去甚远。
吱呀一声,他打开门,恭敬道:“尊长,叶欢到了。”
“嗯,知道了。这边没你的事情了,回学堂吧。”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虽然音感老迈,但不显老态。
“是。”卞子杰低声应是,旋即便离开了。
我站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位执掌偌大卞和庙的尊长的卧室。
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一对凳子,除此之外只是很平常的生活用品。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在那里看过这副画面,仔细思考一番,才恍然大悟。
当初在孤岛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陈言,也是在这样一间简陋的木屋里。
木屋的里面坐着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他面容和善慈祥,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来了?找地方坐吧。”尊长招呼道。
我有些紧张:“我......站着就成。”
毕竟接下来他的话有可能变成宣判我们所有人命运的判决,所以现在的我不敢有丝毫大意。
尊长一怔,旋即道:“水晶岛的直播我也看了。清河湾那件事我也略有耳闻,你这么谨慎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完,他伸出手。
“算了,把东西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