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兰连忙点了点头,“文章是能够当饭吃,但许小闲这碗饭能吃多久?月儿啊,他那碗可是随时会破的,要不……咱们不急再看看?”
“对了,那日在定芳楼,他那婢女倒是给了我一张华神医给他开的方子……若你坚持,我便回去取些药送给他,那样即便治不好他,这病情想来也能得到控制,啥时候华神医再有来凉浥县,咱们再请华神医给他瞧瞧?”
季月儿无法拒绝妹妹和闺蜜的好意,便点了点头望向了墙边的那树红杏,“那就有劳你了,他那药需要多少银子记在我帐上。”
“能治好他就是天大的事,谈什么银子……对了,伯母这次去长安有些日子了,何时会回来?”
伯母指的是季月儿她娘简秋香。
“估摸得到七月。”文青少女趴在了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怔怔的望着那堵墙,思绪儿似乎没有在娘亲的身上,她忽然咬了咬嘴唇,水灵灵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墙的那边有声音传来——
“来福,杀一只鸡,今儿少爷给你们做一道绍兴醉鸡。”
“稚蕊,把这些艾草浮萍摊平了晒好,你来推磨,呆会少爷我来点豆腐。”
季月儿回头,“他回来了!”
季星儿的思维显然没有在许小闲回来这个问题上,她的眼睛也陡然一亮,“绍兴醉鸡,这道菜好像淡水楼都还没有呢。”
“别去干那事!现在咱们是邻居了,你可莫要再去给我惹来麻烦!”
周若兰不知道季星儿惹了什么麻烦,她也望了望那堵墙,笑道:“这眼见着就快中午了,要不咱们也去淡水楼吃个饭?”
“不去,得快些将这院子收拾好。”
季月儿站了起来,又开始指挥着家丁下人们忙碌着,周若兰悠悠一叹,看了看这位头铁的闺蜜,知道自己说的那么多话全然无用。
她已经坚定的爱上了许小闲!
并且在这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小径上狂奔。
再也无法回头,恐怕就连她娘也难以将她劝说上岸。
周若兰起身告别走了,寻思将那方子的药取了,明儿再给季月儿送过来。
这大致是她能为这头铁的闺蜜做的唯一件事了。
季星儿也瞧了瞧那堵墙,咽了一口唾沫,听见了隔壁的狗叫声,终究压抑住了翻墙而过的念头。
“姐,那我也回去了。”
“嗯,下午要不要来?”
“有啥事?”
“有来就去找一下谢木匠,请他来这里看看,得打一些家具。”
季星儿撇了撇嘴,“好吧,你可答应过我的,必须得有我一个房间!”
季月儿俏皮一笑,“那你以后还和我比大小不?”
“哼,不比还不是比你大!”
季月儿瞪了季星儿一眼,“滚!”
季星儿仰着脖子就像一只骄傲的火鸡一般走出了这主院来到了前院,季月儿刚好坐下正想再仔细的看看这首【长相思、汴水流】,却突然听见了前院传来季星儿的一声惊呼:
“啊……!”
“谁?是谁薅了我的马毛!”
“我要杀了他!”
季月儿一怔也起身来到了前院,看见的是一匹光溜溜的大白马。
光溜溜的大白马也正一脸委屈的看着季星儿。
隔壁正在点豆腐的许小闲手一抖,望了望这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