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雨楼何尝不知道。自由之所以重要,并非意味着潇洒恣意,而是意味着一种可能性。自由之身,不管是耕地还是经商,只要能供出一个读书人,一家子就能翻身。而她现在的身份,所有通往未来的门窗全部锁死。
“奴婢明白,奴婢现在是官奴,一切听从主人安排,只做主人安排的事。”这个老太监就是自己的主人了罢。她听说很多在地方上的太监会找少女做炼丹的药引子,难道他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是为了这个?
包荣得意的哼了哼:“一早这么老实,不就好了!卓雨楼,咱家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晚上,咱家有幸请了国公爷做客,你要是侍奉他舒坦了,他开口把你要去,算你命好,不用受千人骑的罪!如果你再把事情搞砸了!咱家就把你扔到教坊司去!”
卓雨楼当然知道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吓的面如死灰:“公公,您行行好,不要把奴婢送到哪种地方去。奴婢绣工很好,只要给奴婢一口饭,奴婢为您缝缝补补,伺候您老人家!”
包荣冷笑道:“小贱人,还没见到国公爷呢,就知道你伺候不好他了!成!想来也是,上次你那般无礼,估计国公爷也不想见你这张脸了,咱家这府里唯独不缺绣娘,稀饭是多,可没一口是给你吃的!咱家现在就派人把你送去教坊司!”
“公公——公公——奴婢全听您吩咐——”她必须表现的有用,这个老阉人才能留下她:“奴婢能做好,以前是奴婢不懂事,奴婢说过没有下一次,这一次绝不会搞砸。”说完,用凄凉的目光注视着包荣,努力的说服着包荣。
包荣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高声唤人进来,吩咐道:“给她找冰碴子敷敷脸,别到晚上肿的猪头似的没法见人,再洗洗涮涮,挑件好衣裳,打扮打扮,弄个能见人的模样。”
雨楼有日子没洗澡了,一身的馊味,这次得了清水沐浴,本是该高兴的事,可她坐在浴盆里,没本点轻松的神色。她努力的在记忆深处搜索关于‘引诱’的相关知识,上辈子看过限制级影片的印象,早就被时间打磨掉了。
如果她不能在今夜讨夏宣的喜欢,明天一早老阉人就要把她送到教坊司去。
洗过澡,从里到外换了身新衣裳,很快来了两个上年纪的婆子,一个梳头,另一个给她描眉画眼。
眼瞧天黑,她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不时深呼吸来调整情绪。
不过没给她多少时间紧张,就有个小丫鬟挑帘子进来,笑道:“公公叫你去给客人敬酒呢,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