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生道:“李道长,你我并非同路。”
李无眠置若罔闻:“你的道是什么?你的道就是让你加入全性?”
无根生白他一眼,像是看个白痴似的,李无眠扯扯嘴角:“是我孟浪了。”
旋即坐下,‘道’在所行之路上,不是用来说的。
李无眠闷声喝酒,一碗接一碗,许新莞尔,还好金钩子死得快,不然这店里的碗可不够用了。
无根生观之,心绪微繁,忍住腹中淡淡的翻滚:“我不是王八,现在不会是,以后也不会是,李道长且安。”
李无眠微愣,霎时转闷为喜,抱坛子就喝,嘟囔道:“谁管你王八不王八,要不是认得你无根生,早打杀了。”
无根生无言,总有种被‘强奸’的感觉,只怪李无眠气势太盛,让他不得不解释。
若是换作他人,我自行我道,岂会多说半句。
许新两人面面相觑,这啥玩意?方才还闷闷不乐,转瞬间笑得跟个傻大个似的,究竟说了什么,让其如此开怀?
惊疑不定,难道无根生是个王八转世,有可能变成王八精?
李无眠大喝特喝,许新两人为其送酒,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尸首仍在店中,言语犹在耳边。
如此人物,为其端碗送酒如何不能?只是如果能够正经点,就再好不过了。
夜色渐深,李无眠许是心念通达,竟有五六分醉意,豁然起身,和无根生同坐一凳。
无根生自饮了那一碗,便不再喝,只觉腹内翻滚增了几分,扫过许新董昌,两人毫无所觉。
心里骂娘,这两位唐门青秀,酒里的毒不仅有炁毒,还有药毒,炁毒他丝毫不慌,药毒可真他娘吐血了。
然两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李无眠喝毒酒跟灌水似的,理所当然认为,他是和李无眠同一个层次,不惧区区毒酒。
一只手搭住他肩膀,李无眠吐了口酒气,语重心长道:“无老弟,不是哥说你,你这个是不行的,曲线救国是错误的路线,有可能变成投降派,就算本心不失,到时候黄泥巴掉裤裆,你后悔药都没得吃。”
无根生无语:“你该唤我兄长才是。”无根生都快三十的人了。
李无眠瞪眼:“我这人天生做不得小,也就我师父能让我做小,你可省省吧,无老弟,好好考虑考虑。”
无根生道:“你我不必说这些,我若讲你所行之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该作何言语?”
李无眠怒道:“哟,你还咒我,你无根生志大才疏,迟早人鬼不分!”
无根生满头黑线,两人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实则是凶险万分,李无眠先拿他所行之路说事,固然是出于一片好心,但心之所存,道之所往,骂无根生爹娘他都不计较,染指到这上面,半分都不能退却。
李无眠亦然。
无根生冷笑一声,明明是李无眠率先攻击,他回嘴一句,好家伙,还破防了:“李道长就这点气量。”
李无眠复又坐回原位:“我管你去死。”
许新董昌头皮发麻,方才还和和美美的,这几句话的功夫,虽然谈不上剑拔弩张,也算得上是气氛僵硬了。
许新太阳穴突突狂跳:“话说这两位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