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族长道:“懵懂稚子,并列入席,张连长可是刻意羞辱我金家。”
金族长面目不快,看似脾气火爆,实则是心中猜得**不离十,不屑于与众人虚与委蛇。
李无眠笑道:“张连长,看来你在这石门,混的也不咋地,要不要我帮忙治治?”
孔耆老老目微眯,金族长拍桌而起:“竖子好大的口气。”
李无眠奇道:“竖子说我?”
金族长冷道:“说得就是你。”
张首晟无奈而笑,明明之前小道长还与世无争来着:“冷静金兄,大家都冷静一下。”
孔耆老一笑,仿佛看到个有趣的娃娃,道:“这小兄弟还颇有意气。”
“你也不必和我倚老卖老。”李无眠哂笑。
这老头看上去慈眉善目,然他也有几分识人之术。
孔耆老笑容微僵,余下三家目光微变,舍金家之外,四大乡绅以孔为尊。
“想必诸位族老,都已知莽山之事。”
“黑云匪罪该万死,业已长留,而黑云七当家柳飞熊,正是死于小道长之手,不知以此,可有资格并列?”
众人齐齐一惊,那金家族长,瞳仁微缩,细细打量,果窥见沉雄之姿。
李无眠道:“闲话莫要多提,直接言以正事。”
孔耆老笑道:“有道是英雄出少年,小道长雄姿非凡,是老朽眼拙了。”
金族长凝眉不语,余下三家,也随孔耆老附和而笑。
“黑云匪作恶多端,早就引得天怒人怨。”
“上合天意,下应民心,今柳飞熊连带数十精锐覆灭,剿匪之事刻不容缓,还需要各位多多出力。”
五家耆老微愣,金族长冷笑一声。
孔耆老登时响应:“原来如此,愿助一臂之力。”
曹耆老道:“没错,有一份力,出一份力,剿匪之事,纵有损伤,仍是大利我石门镇。”
严耆老道:“两位老哥如此深明大义,我亦不能落后,回到族里,即刻叫人去募集钱财。”
华耆老更是慷慨激昂:“黑云匪如鲠在喉,今日张长官大手一挥,华家举族支持。”
孔耆老一锤定音:“邪不压正!”
张首晟大喜:“好,有诸位相助,黑云匪何足道哉?”
众人连连称是,唯有那金族长冷笑不停。
孔耆老发难:“金老弟,怎的一直不表态,莫非怕了那黑云匪?”
李无眠面色不动,心里那是吃了好几惊。
这些个乡绅,觉悟之高,简直让人动容,挑不出半点毛病。
此情此景,莫非他的相人之术出了问题?
“金老弟许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总之我们四家的态度,是十分之坚决的,这便广发布告,号召镇民捐财纳物!”
孔耆老一言既出,余下三家耆老皆是面目欣然。
这剿匪可非小事,各家死伤不能免之,未见沉重,反而颇悦,是为哪般?
“不便久留,告辞。”金族长拂袖而起。
众人面色微变,李无眠轻声道:“我劝阁下,还是考虑一二。”
金族长不屑道:“考虑什么,小毛孩,别以为杀了几个山贼就把自己当回事。”
李无眠微微一笑:“所言甚是,请吧。”
金族长更不多留,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