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和你说过。哈哈……”
“她连这个都没和你说过?”
“那丫头,不是那你一手养大的吗?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呢。”
邵昊英扯着唇,脸上满是笑意,一边疼得抽着气,一边挑衅。
“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亏她那时候……还把你当个什么东西供奉着,真是让人不爽——”
领口又是一紧,邵昊英剧烈地咳了几声,忍不住握住对方铁一般的手腕,试图挣扎,竟在对方盛怒中的力气前败下阵来。
“少爷!这是怎么啦?使不得呀!”
这里的动静不小,惊动了佣人,找来管家赵丰年。
赵丰年听了佣人的形容,哪里敢上报给老爷子,连忙跑过来,连拖带抱扯开了原遗山。
邵昊英终于逃过一劫,整个人在地上佝偻成虾米,大声咳嗽。
原遗山自幼家教浸淫,一直以来被原晋中教育要“君子持礼”,哪怕在国外读书时有过荒唐岁月,打架喝酒无一不精,但回到国内,却一直安安分分,没和人红过脸动过手。
赵丰年算是看着原遗山长大,哪见过他这副面孔,吓了个半死,手禁锢着原遗山不敢松手,频频给邵昊英使眼色,示意对方快点跑。
然而,这位邵二公子也是个邪门儿的,半撑起身来,朝地上啐了一口,没走。
“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丰年冷汗都快下来了,生怕再动起手来。
原遗山咬紧后槽牙,慢条斯理把赵丰年挡开,似乎也冷静下来,没再动手。
他居高临下看了地上的人一会儿,如同看一样死物。
跟着收回视线,回身上车,走了。
这一走,是脱去“掌权人”、“原家长子”的稳重外衣,留下个烂摊子给家里,全然不管。
赵丰年顿时头大如斗,低头瞅瞅地上这位邵二公子,又扭头瞅瞅开走的车尾巴,懵了。
邵昊英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朝赵丰年一笑。
“慌什么?又不是你家少爷挨打。”
赵丰年连忙上前,要询问伤势,却被邵昊英一把推开。他往后趔趄了两步,舌尖抵了抵口腔内侧,将血腥味儿咽下去,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转身去寻自己的车。
赵丰年被他眼神里的阴沉震慑,竟没敢跟上去。
-
邵昊英踉踉跄跄地找到车子,肋骨疼得不行,忍不住骂了句粗口,后头跟了原遗山的名字。
“邵二哥。”
邵昊英开门的动作顿住,眯了眼睛,回身。
灯光昏黄,原雪礼脸上仍是假人般精致的妆容,发型也梳得一丝不苟。
见到他脸上的伤,她却并没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抿唇,柔声问:“你刚和我大哥打架了?”
邵昊英扯唇要笑,又牵动伤口,疼得嘶一声。
“不是看见了吗?别跟我这儿装模作样的问。”
原雪礼也不恼,只望住他:“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野丫头?”
邵昊英挨了顿揍,心情差到极点,懒得应付原雪礼,干脆拉开了车门,矮身坐进去。
下一刻,原雪礼冲上来一把扒住门,不让他关。
“你他妈给我松手!”
他冷声低叱,她却死都不松开,他怕争执再引来宅子里的人,只得皱着眉看她。
“又发什么疯?”
“你知不知道她回来是为了报复?”
原雪礼也压低了声音,语气又快又轻,说话时,近乎偏执地看着邵昊英的眼睛。
“她不是之前的月光了,她冒充吴喜成约我见面,套我的话,问的都是当年的事,是,我有错,你就没有吗?我只是害了匹马,你害的是人。”
“邵二哥,她是你的敌人,你还要记着她吗?”
这次邵昊英沉默了很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
半晌,他冷笑一声,像是很费解似的。
“原雪礼,咱们之前已经聊得很明白了。”
“我和你结婚的条件是,咱们各玩各的。”
“她是不是我的敌人,和你没关系。同样,她是不是你的敌人,和我也没关系。”
他抬手,用食指用力一点原雪礼肩膀,戳得她往后退了半步。
“对你,我就只有这么个态度。要么你受着,要么你走。”
他看着原雪礼通红的眼圈,又笑了一下。
“走?你有这个骨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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