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马讲述的,是一匹赛马,如何从不被看好到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满贯的故事。
起先气氛还不错,她甚至打破原则,无意识地开始吃爆米花。
因为他总是趁她不注意喂到嘴边。
最后她开始自己伸手去拿,很自然地碰到他手背,又被他顺势握住。
黑暗里唯有明灭的光,映照她侧颜如画。
蓬软的发丝没有扎起,就那么散落在脑后、颊边,他其实根本已经不在意电影讲了什么,只是凝望她,已觉秀色可餐,心满意足。
一切是从电影演到名马初次赛场失利开始不对劲的。
名马前腿弯折跪地,在跑道上停了下来。
伴随着这个画面的,是月光沙哑的声音。
“我第一次带奥敦试闸的时候,它就是这样跪倒在赛道上,怎么也起不来。”
一阵懊恼将原遗山席卷。
明知她有心结,他怎么会,这样不经思索,就选了这部能轻易勾动她心弦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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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电影没有看完,两个人就提前立场。
电影院外面是一座小型广场。
金属雕塑立在前方的圆池上,人物造型奇特,诡异地伸展着四肢。
月光就坐在正对着圆池的长椅上,弯着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两手托着脸,视线毫无焦点地落在前方,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
奥敦图娅走了,却在她心里盖了一座坟墓。
她不容任何东西来敲开坟墓的门,只任自己躲藏其中。
原遗山安静地坐在她身侧,肩并着肩,任她发了很久的呆,几欲抬起的手,最终还是绕过她纤瘦的脊背,握住肩膀,将她揽到怀中。
后脑枕在他肩上,那感觉很奇异。
月光心想,二十年来,她都没有这样向谁示弱过。
原来松懈全身的力气,交付到另一个人肩上,是这样的感觉。
这感觉并不算差。
“这就是你所谓的约会?”
“原本还要带你去江滨看烟火和跨年倒计时。”
月光闭上眼睛,枕在他怀中,闻言挑眉。
这岂非是海市跨年最恶俗的活动。
“之前呢?你都怎么过?”
她突然向上仄转脖子看他,因靠在他怀里,视线只看到他锋利的下颌线,以及带着胡茬的下巴。
他知道,她问的是,这三年,你都怎么过。
因为她应该都还记得,其实她刚离开喀喇沁来到海市的第一年,他算是和她一起过了元旦的。
那天他还在老宅吃饭,却一直掐着时间,最后连饭都没吃完,就随口编一句借口走了。
离开老宅,一路开快车,到了月光楼下,让她下来。
看到她脸上的惊喜,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没白费他一路着急忙慌地赶,起码闯了好几个红灯。
那天他们哪里也没去,只是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向前。
没开导航,不问东西,从一区开到另一区,前方的路永远都在,好像就可以这样一直奔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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