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沪雄踞在一块大石上,卸了甲,敞开胸怀,迎着初冬的寒风,瞪着远方滑落的太阳。
两百多骑兵,对窦大郎几个人手到擒来。初时窦大郎还咬死不说自己的身份,刘沪吩咐把几个人分开审问,打上几棍,便就知道了拿到的竟然是西寿监军司统领窦维吉之子。
带子弟统兵作战,是多少年来各种势力的老传统,本不稀奇。就是刘沪自己,他的机宜文字用的也是七弟刘渊。不过大战将起,让自己的儿子先跑,丝毫不顾及对军心士气的影响,这就不同寻常了。方方面面都说明,这个窦大郎在窦维吉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有可能会加快战事的进程。
让将士暂且休息,刘沪写了一封密信,押了花押。唤了自己的亲兵来,让他骑快马先行,从山中小路绕过前面的西寿城,送到与高大全一起在前线的刘兼济那里。
安排妥当,刘沪吩咐起程,并命把窦大郎押过来。
一双虎目看着押过来的窦大郎,到了面前,刘沪一把抓住,口中道:“你既然在族里如此重要,便是我军中贵客,不容半点闪失!且与我同骑一马,护你周全!”
说完,如提小鸡一样把窦大郎甩到马上,用手按住,翻身上马。
窦大郎连累带吓,此时没一点力气反抗,只能任刘沪摆弄。
一抖马缰,刘沪马上驮着窦大郎,命属下把其他人押了,向西寿城行去。
离着西寿城不远,负责左翼的刘兼济帅帐,他正与种世衡商量前线的战事。
依山而建的西寿城只有东、西两座城门,守住向萧关去的道路,关城的城墙延伸到两边的山上。第一天主要是正面的桑怿猛烈攻城,吸引守军向正面集结,等到第二日位于两翼的刘兼济和曹克明再突然进攻,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天色已经暗了,种世衡吩咐兵士点起灯,并上些酒菜来。
正在这时,一个卫兵急匆匆地进来,向种世衡叉手唱诺:“将军,敌后的第一将刘沪派亲兵回来,说是有要紧军情,正候在帐外。”
种世衡只以为是正常的回报,让卫兵把人带到帅账,向两位主将面奏。
不一刻,刘沪的亲兵进来,唱诺之后,把今天追出城的窦大郎的经过禀报一番。
刘兼济并没有在意,头也没抬地问道:“抓住的是什么人?这个时候能够出城,想来是窦维吉的亲信的人。明日让刘沪把人送回来,说不定能够用得上。”
刘沪亲兵叉手道:“回都指,经过审问,抓到的是贼酋窦维吉的长子大郎!”
刘兼济“哦”了一声,仍然低着着看桌子上的地图,考虑着明天的兵力布置。刚好种世衡此时从面走进来,听到了禀报,心里一动,走到刘兼济身边低声道:“都指,抓住的是窦给维吉的长子,是他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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