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下、京官、地方官挖空心思制造祥瑞之时,太后的生辰临近了。
太子新丧未久,今年的千秋节,太后原本不打算张扬,但恰逢六十五整寿,淳和帝为表孝心,定要礼部好好操办。
且太后是长辈,太子是晚辈,没有长辈为晚辈守孝这一道理。
各地封疆大吏届时都会有寿礼送上,为这个寿礼,很多人都是早早准备,距离千秋节时日尚远的时候就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
千秋节期间,按制民间禁止一切屠宰,官方禁止斩杀犯人,禁止穿素服。
朝廷各司衙门,会在皇城及衙门外,用布匹或者绘画将外墙装点的绚丽多姿,以展现歌舞升平。
各地方官员,需要设置香案,面京城方向而拜,祝贺太后万寿无疆。
所以太后寿诞已经不是个人之事,而是朝堂之事,是国事。
离正日还有三天,各地大吏的寿礼已经纷纷到京,京中街上为太子薨逝挂上的白色灯笼也换成了大红色,歌舞宴乐也重新开始。
各处笙歌一起,太子和太子妃的薨逝宛如雁过长空,了无痕迹。
所悲痛者,唯剩心如枯槁,带着年幼的怜星郡主,将自己封闭在凤藻宫中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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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太后娘娘寿诞正日,一大清早,皇上和太后端坐在御殿上,接受身着朝服的王公和百官的朝贺和贡礼。
朝贺之后,太后还需接受内、外命妇的朝贺,然后便是宫宴。各勋贵豪门的当家主母和千金贵女都是要进宫参加宫宴。
陈冉冉和陈澄澄同乘一辆马车往宫城而去,这个时辰路上尽是往宫城去的马车,一路上宝马雕鞍,冠盖云集。
马车里陈冉冉懒懒靠在车壁上,眼睛望着马车行走时窗帘偶然飘起露出的一点外面景物,漫不经心说道:“你准备好了吗?可想好了章程?”
陈澄澄翻来覆去玩着手中的帕子,头也不抬道:“放心,小事一桩,还用不着什么章程。”
陈冉冉收回向外的视线,轻轻蹙眉,“可别掉以轻心,你仔细想想,几次跟她交手,可占过半点便宜?”
“时运不佳而已,我不信我一直倒霉,何况有落霞挡在前面呢,我怕什么?”陈澄澄毫不在意道。
边说眼风突然一厉,语气跟着变得冷厉,“虽然姑母没了,表哥被圈禁了,难道我们海陵侯府就要被人欺负到头上不成?我就要拿她开刀了,也让那些捧高踩低的看看,我们府没有倒下,还是大齐数一数二的高门!”
陈冉冉的目光再次投注到窗外一闪一闪的亮光处,托腮道:“你不甘心又怎样,事实上我们家的确大不如前了,别人捧高踩低也正常。”
“哼!”陈澄澄冷哼一声,“一群子没远见的东西,表哥只是被圈禁,还没死呢,谁敢保证不会有出来的那天?就敢保证我们府里不会有翻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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