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彧是首辅,他的夫人子女的位置自然靠前,徐**之父是礼部左侍郎,差着还几个品级,位置靠后许多。
洛明光心里暗自感叹,这女孩子是衍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想想真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这都什么事,她有些啼笑皆非,她似乎成了第三者一般。
“不了,谢你了,我就想跟徐家姐姐说说话,不想去前面,都跟义母打过招呼了。”洛明光按下心头涌起的杂念道。
张纤纤才想起,眼前的姑娘是乐阳长公主的义女,若是愿意,跟长公主坐一起也是可以的。
乐阳长公主的位置比她的位置视野可要开阔多了。
她有些赧然,不知怎的,她一贯大大咧咧,在洛明光面前,却总有一种面对赵衍的感觉,既想亲近,又有些自惭形秽之感。
两人这边闲聊着,从前边过来一群人,个个身具公服,正是今日与宴的王公贵胄,还有各家有品级的子弟。
贵族子弟和女子们不同,他们多数生下来就有品级,或者年龄稍长就有了爵位。
这其中就有沐昀和陈千里,两人都是一身正装,看起来比往日多了几分成熟稳重。韩釆柏也在其中,虽然他品级低,然在文华殿当值,掌书写诰敕、制诏、银册、铁券等,几乎是皇帝的机要秘书,这样的场合自然参加。
沐昀一过来,一双眼就在人群中搜寻徐**的身影,找到人后咧嘴而笑。
洛明光见到徐**有些小羞恼的神情,忍不住就是微微浅笑。
她这娇俏顽皮的样子同样落在别人的眼中。
韩釆柏一阵神情黯然,垂头掩下心头苦涩。陈千里却满眼复杂,他都不知该怎么看她了,明知她有些别于常人,偏偏就是放不下。
大齐风气相对宽松,男女之别不甚较真,这样的场合,也仅是把男女席位分开而已。
众臣与家中子弟在左,命妇及贵女在右。宴席遵循古礼用矮脚案几,几后设席,用以跪坐。
男人们就坐后,女子这边立刻安静了不少,大家规规矩矩在自己的席位上坐好。少时,命妇们也从寿康宫中朝参完毕,过来就坐。
因今日的寿宴,礼部着下辖教坊司精心排演了一场乐舞,此时人员到的差不多了,奏乐的、歌舞的伶人纷纷上场。
但也仅仅是开场乐舞罢了,正经为祝寿排演的舞曲,要到皇上、太后到场才会表演。
在坐的权贵都是经常浸淫声色中的,对于这样并非重头戏的歌舞没十分大的兴趣,多数都在喝酒聊天。
不多时,一道声音穿过乐声,长长的通报:“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自闭与宫门之内,自打太子薨逝,已不再管理六宫之事,也不再出席任何重要场合。
淳和帝到底因为长子之丧,对皇后包容一二,就当她是一个出家之人。
通报声起,乐声便停了,伶人们纷纷停了动作。
左右人等立刻随之而起,齐齐离座跪伏,恭迎圣驾。
淳和帝身着明黄冕服,头戴通天冠,缓着步伐,和太后并行而来。
太后今日装扮也是十分正式,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红色大袖衣,衣上加霞帔,红罗长裙,红色褙子,衣上绣金龙凤随着走动几欲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