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洛宴斋回府,去和老太太说话。
“母亲觉得怎样?是不是来相看的?”洛宴斋问老太太。
老太太摇头:“我看这事不像!韩家那样的门第要什么样的儿媳妇没有?二丫头在乡下长大,还跟着一群男人同行了一路,虽然得了乐阳长公主的看重,到底名声不好听,人家能看上她?叫我说那是人家韩家重礼,真心实意上门感谢的。”
洛宴斋对这个说法有些遗憾,摸摸下巴,又道:“二丫头能对人家采柏公子照料什么,也值当人家当家主母郑重上门道谢?若是派个管事送点礼物,怕倒真是道谢。我看韩家当真有些意思,母亲别不相信,您看二丫头那相貌,可京城能找出几个来?采柏公子看上了也在情理之中。”
老太太被洛宴斋这么一说,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大丫头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哪点比她差了?穷山沟沟里长的的,粗野不懂规矩,怎么好事都摊她身上了?”
“也是,这样的运到若是大丫头得了多好!”洛宴斋也跟着感叹道。
都是女儿,一个打小在身边长大,嘴巴甜会哄人,自然更亲些。另一个感情生疏,看起来憨憨的,实则透着疏离,跟人不贴心,洛宴斋心里偏向洛明玉也能理解。
同一时间,韩府中的当家人也在交流。
“盈掬很喜欢,看着是个心思正的,举止大方得体,生的也好,虽然在乡下长大,但丝毫没有粗俗的感觉。但是老爷,人是不错,可也没优秀到配得上我们采柏公子的地步,不是我眼高,实在是那姑娘相貌生的那么好,在乡下那种地方长大山高水远的,想打听打听都难。”
韩汲明白夫人话中的意思,沉吟片刻道:“九郎难得夸赞哪个女子,回来这几天嘴上虽不提,但那神态明显是有几分动意的。大哥托我们在京城给他看门亲事,我这也是看他上心才起了心思。”
“不说人怎样,就是门第也差太多,即便门第也不考虑,就整个洛家来看,也就洛大太太是个明白人。”韩夫人又道。
“既然这样,咱们也不急,再看看,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也不能由着孩子。”
就在韩汲和夫人为韩采柏婚事奔忙时,杜秉忠带去惊马坡的人手中,维剩下的四人回来了。
淳和帝亲自在庆元殿见了他们,首辅张彧也在。
很多事情淳和帝不方便直接出面,都是交给心腹张彧做的,包括击刹司的建立。
如今击刹司掌司和两名精英尽丧惊马坡,张彧自然也要参与其中,问清真相。
四名幸存者跪在中间回话,其中有一人四十来岁的汉子,看似骨架宽大,很健壮的样子,实则已经跪不住,脸苍白如纸,精神萎靡不振,若非是跪在天子脚下,恐怕早已瘫在地上。
张彧奇怪的看他两眼,指着他问跪在左首的第一人,“他怎么了?”
“回阁老的话,吓、吓的!”左首第一人道。
张彧哼了声,“没出息!”还是问的左首第一人:“说说,当日到底怎么回事?杜掌令到底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