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真得能接……可,可是‘沧海千帆’怎么能这么改?何师父会打手心的……”何馆主要求弟子一招一式皆合规范,没得有任何差错,所以何暮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孟奇微笑道:“为什么不能接?从故事的角度讲,这样完全合理啊。”
“故,故事?”何暮目瞪口呆地看着孟奇,剑法与故事有什么关系?
孟奇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旁人,于是笑容促狭地道:“在我看来,剑法与故事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你看,沧海千帆讲述的就是沧海无垠,帆影重重的故事,若帆影越来越大,自然可以连接到青空,连接到明月,不用拘泥于原本的故事结构。”
“这,这怎么能一样?”何暮从未听过这种理论,接受不能。
孟奇背负双手,似笑非笑地道:“用剑法与人比试,很多时候不就是在给对方讲一个故事吗?有开头,有过程,有变化,有陷阱,有转折,有**,有结尾!”
“用剑法讲故事的人分成两类,一种极力避免对方猜到后续情节,因为从故事角度讲,这样就失去了吸引力,于剑法比试的角度而言,则意味着失败,另外一种是故意讲述一个近乎真实的故事,让对手完全相信,然后于关键处反转,震惊四座,**收尾,这是欺骗,这是陷阱,是讲故事的重要技巧,亦是用剑的重要思路。”
“额,其实还有一种人,他不设陷阱,后续情节人人皆能猜到,但对手却只能顺着他的剑法走,难以跳出,难以摆脱,此乃剑法之化境。”
看着何暮一脸茫然惊讶的表情,孟奇嘿了一声:“所以,我觉得讲故事的技巧可以用在剑法比试上。”
“苏先生,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何暮半天回神,有气无力地道。
孟奇笑吟吟道:“试试何妨?明日就给你五师兄讲一个沧海千帆后海上明月的故事,一个与正常发展不同的故事,一个让人猜不到后续变化的故事。”
说完,他丢下何暮,施施然走回自身院子。
何暮站在原地呆呆出神,良久之后挥出木剑,却是千帆竞逐,帆影蔽空,明月高照的故事。
虽然他觉得苏先生的剑法故事论没有道理,但习剑几年,对招式变化还是有自己的少许判断能力的。
翌日。
练习完毕后,何暮走了出来,对一位黑色劲装的少年拱手道:“五师兄,今日还请你继续赐教。”
旁边的师兄师妹们暗笑不已,何呆子真是执着,昨日输了那么多次,今天竟然还敢挑战。
何馆主何业轻轻颔首,韧性可嘉,但也得提醒他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免得日后撞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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