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可,你说是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时我发现同安堂的掌柜康临府中忽然多出了几箱金子,数目与驸马付的那笔款差不离,十之□有其他人让他制作忘魂散,所以顺道一起暗探,毕竟公主您口碑不好树敌太多,闹不定就是您的劲敌下的血本呢?虽然金面被抛光了无法确认是何处熔制,不过那装金子的木箱上的锁却瞅着手工眼熟,沿着这条线往下查,才值得这原来是专门给宫里当差的木匠所为。后来蛰伏的暗探禀过,与木匠来往极近的正是太子身边的成公公。所以,太子是最大嫌疑。”
我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道:“太可怕了。”
韩斐负手而立:“是啊,太子城府委实深了点。”
我道:“我说的是你。”
韩斐:“……”
“这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能让你发现,果断还是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公主。”韩斐说,“请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我不再说笑,长叹了口气,“那也只能说明太子买过忘魂散,不代表他药的就是本宫。”
韩斐道:“不是驸马,就只能是他了。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
我问:“什么?”
“康临啊。”韩斐似笑非笑,“他要制药不论多少都行,说不定他也是被公主伤害过的众男子之一,因为怀恨在心,所以下了毒手,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就……”
“喂,喂。”我截断他的话头,重新打量着他,“我说韩斐,本公主记得你第一次,啊,就是失忆来的第一次在大厅上,驸马随便说你两句你就哑口无言了啊,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天然呆的类型,怎么舌头也这般厉害……”
韩斐闻言整张脸垮了下来,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为了掩饰我在府里的真实原因,遵守和公主的约定,只能假装无能为力被硬劫来做面首的姿态,谁知驸马仍是看我不顺眼,说话明嘲暗讽意有所指。公主我同你说,驸马每次都喜欢用那种不着边际和莫名其妙的语言和行为让人蒙了头,别人觉得无语凝噎其实是觉得他内个……”说到这里韩斐用手指在脑袋上绕了一圈,“他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言辞犀利无人能敌……”
我稍稍回忆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遂点头道:“原来你也受了驸马一肚子气……这样,本公主准许你在离开前找他一雪前耻,切记防他动手不动口,你也会说他不着边际,有理说不清的。”
韩斐笑了笑,复又做出叹息的神情道:“公主知道了真相,还是执意依太子的意思让我去江浙做监察使?太子分明是要把我从公主的身边支开,而现在公主可以信任的人,可以动用的权势有多少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或已被架空,或令有玄机,所谓监国只剩一个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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