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璧愣了愣,水稻早就由太祖爷种到了辽东,辽东土地肥沃,气候适宜,水稻、玉米这些,比山东收成还好,兼之那里人少,别说是够军民人等食用,年年还能往关里贩出不少粮食来,若是后金也引种了水稻、玉米、高粱,有了足够的军粮,对大齐未必是好事,武景行是行伍出身,不会不懂啊?
“你放心,那费扬古贝勒已然知晓,辽东种稻已是极限,再往北引种怕是稻子要活不成。”武景行笑嘻嘻地说道。
连成璧这才放下心来,“虽说君子坦荡荡,你又素来是虚怀若谷的性子,可此处来往人等甚多,你还是要小心些得好。”
武景行摇摇头,“果然还是你们读书人想得多,我回去与皇上和刘首辅说清楚就是了,免得有人告我得歪状,你与嫂夫人久别胜新婚,可有什么悄悄话说?怎么这早就出来迎我了?”
“我怕与你错过了,这才一大早就出了京城,谁知你竟有闲心与那后金贝勒说话,至于悄悄话……”连成璧看了他一眼,“你纳得那位姨娘,实实是厉害……”
“什么?”武景行挑了挑眉,他与程姨娘虽说早已经圆房,却也只觉得是位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罢了,平素里他不是整日在宫里当值,便是出门与父亲一齐练兵,除了晚上之外甚少在家里,与程姨娘虽说行若夫妻,若说相知,是没有的。
连成璧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咱们若要今日进京,现下便要走了,边走边说吧。”
却说那四人离了酒楼,躲在角落里瞧着武景行和连成璧各带着一个随从骑马往京里去,也骑了马慢慢跟在后面。
这四个人虽说是江湖人,却也是常在京城一带混的,知道连成璧是七品命官,想要富贵险中求是一回事,认出了武景行的身份之后,四个人立时吓得不敢动手了,武景行是勇伯之子堂堂未来驸马爷,黄金虽有千般好,有钱也要有命花啊!
可若是不动手,程大人找他们四个人的麻烦又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一时觉得金子就在眼前,一时觉得自己的后颈发凉,又因进京的路只剩下了一条官道,唯恐被查觉,跟得颇为辛苦。
其中长得年轻斯文的那个忽然福至心灵,“大哥,你说这武驸马与程大人,哪个官大?”
“当然是驸马爷官大,程家再怎么势力大,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武驸马可是皇上的妹夫。”这话说起来话糙理也有点糙,可在此时却是极对的。
“若是如此,咱们不妨现下就拦住他们,把程大人雇咱们杀张家夫妻不成,又逼着咱们杀连大人的事说了,到时驸马爷震怒……程大人掉了脑袋,咱们欠他的银子自然就不用还了!”
为首的那个人勒住了马,拍了拍脑袋,“果然老四精明,真不愧是读过两年私塾的,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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