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蜀步踏动,自身也在骤然间承受到了无数的压力,地煞之力随着我的法咒牵引,在慢慢地被抽离,集中在我的玄铁尺之上,同一时间,我浑身的筋骨都承受到了挤压,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手,在一寸寸地碾压这我的禁锢,想要将我撕扯成碎片一般。
这是借调地煞之力的副作用,想要顺利借助地煞,自身就必须能够承受得住这股力量的反噬,时至今日,当我亲自施展出这样的禁咒之后,才明白禁咒之所以会成为禁咒,自身也是有一定道理在其中的。
我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了挤压,数不尽的酸涩感爬满了全身,耳膜“嗡嗡”作响,身体也好似要被这股力量给直接撕开,撑爆了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着,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压力。
蜀步尚未踏成,而其中的每一步,都必须调动全部的精力和体力,去完成大阵的步骤,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我的五官都已经开始渗血了,无穷的压力仿佛重水,围绕在我的周身,让我没一个动作都承受到了相反的排斥力,平时轻轻松松就能落下来的脚步,此刻想要完成,却变得异常艰难。
我甚至怀疑自己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反噬之力,下一秒就会被强行打断施咒的频率,被得不到有效控制的地煞之力挤压成碎片。
箭在弦上,不成功,就要死!术士在施法过程中最忌讳被人打断,一旦前功尽弃,便要承受术法失败而带来的反噬危机,而在布置地煞陷阵的时候出了岔子,等待我的便只有死亡,甚至形神俱灭!
“啊……”我的意识在不断发出咆哮,浑身的肌肉都膨胀到了极限,扭曲变形的五官在述说着我此刻承受到的痛苦,而在这种酣畅淋漓的咆哮声下,我身上的压力也逐渐得到了一丝松缓。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我在踏出了布阵的最后一步。
轰!
当脚尖压地的那一瞬间,不断徘徊、充斥着我全身的地煞乱流也在顷刻间消失了,与此同时,我却感觉手中的玄铁尺莫名滚烫,犹如在烈火中炙烤发红的铁板,释放出来滚滚的灼热气息。
我的脑子仍旧在“嗡嗡”响着,耳鸣、眼花,甚至连看东西都是重影,脑海中巨大的眩晕感让我情不自禁地要闭上要紧,可心中那股不肯服输的意志,却强行支撑着我把头抬起来,挂满冷汗的脸颊显得异常苍白,假如此刻面前摆了一面镜子,我一定能够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究竟有多么狰狞。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地煞陷阵成功了,以献祭精血为代价,我总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施展出了陈家的禁咒,单手撑着尺身,我十分艰难地将腰板直立起来,猛然睁开充血的睥子,视线中,老疤和魏军,仍旧与那鬼婴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我不清楚在我踏动蜀步的过程中,两人究竟经历过什么,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魏军浑身挂满的鲜血,已经喘气如牛的“嗬嗬”声。
两人的形象在此刻已经变得分外狼狈,我看见被钉在鬼婴身上的竹条开始往外移动,伴随着“咔嚓”一声之后,直接断裂成了两截,尤其是插进鬼婴身体中的那一部分,居然整个都变黑了,刚落到地上,就直接碎裂开了。
鬼婴好似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然而这种伤害非但没有让它感受到恐惧,然而越加激发出了这家伙对于人世间的浓浓憎恶之心,我在那一排释放者渗人冷光的睥子中,察觉到了倾尽三江止水也难以浇灭的怒火。
藏在怒火之后的,则是难以遏制的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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