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的确有吃鸡的想法,不过这个念头只闪了一下,就被我自己给打消了,这家里就我一个人,死鸡还能自己拨了毛,乖乖跳进这锅里?
肯定是爷爷煮的。
这下我更肯定了,刚才去了外面买面条,爷爷或许回过家,看了剩下那几头还没有来得及被我埋掉的死鸡,估计也馋了吧。
这大白天的,我也没顾得上朝那些方向去想,既然鸡肉已经下锅,我省的把它捞出来,便继续坐回小马扎,摸出两块米糕垫了垫肚子,守着灶台添柴禾。
可我实在太累了,吃完米糕肚子混了个半饱,又加了几把柴,眼皮就渐渐开始发沉了,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靠着墙根睡着了。
这一睡,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灶台里的火还在静静燃烧着,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睡着的时候,我仿佛总能听见院子里有鸡叫的声音。
差不多睡到傍晚,我醒来之后脑子发沉,甩了甩僵硬的脖子,听见大门口传来一点动静,站起来一瞧,是爷爷,他背着一个破布口袋,正从外面走进来。
我就是被他推门的声音吵醒的,用力揉了揉眼睛,也不晓得现在究竟 几点了,便眯着眼睛走出去,“爷,你怎么直到现在才回来了?”
爷爷把口袋放下,嘬了两口旱烟说道,“去给你买东西去了,今晚那帮鬼再来,我就将它们全都收了,再解决最大的一个麻烦。”
我说爷,最大的麻烦是啥?
爷爷干巴巴地抽着旱烟,忽然看了我一眼,笑得很诡异,“到时候你就晓得了!”
我给他盯得心里毛毛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说道,“爷,咱们先吃饭吧,你看这天都快要黑了,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抓鬼不是吗?”
爷爷点头,“行,让我看看你做了什么。”
我指了指厨房,“炖的鸡啊,还能有什么?”
爷爷本来笑眯眯地站起来,准备去厨房拿筷子,听了我的话嘴角一抽,脸色顿时就青了,对着我大骂道,“兔崽子,你活腻了吧,什么东西都敢吃,那鸡是你能吃的吗?”
我说啊,难道那些鸡不是你拔了毛丢进锅里的?
爷爷虎着脸,我从早上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外面买东西,并不曾回来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脑门一炸,小腿肚子又开始抖了,一张脸比哭还难看,“爷,你别吓我,那鸡不是你丢的,难道它自个能扒光了自己的毛,再跳进我烧好的热水里?”
听到这里爷爷脸色一变,上前抓着我的手,沉声道,“走,进厨房看看!”
灶台里的火已经灭了,我睡了差不多一整个白天,按理说,那锅里的汤早就该冷了,可当我拽着爷爷走进厨房之后,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我有点想哭。
那灶台中居然仍旧有火在燃烧,只是添进灶台里的火,完全是绿色的,我冲到灶台边低头一看,顿时吓得“啊呀”一声,屁股堆着地,飞快地往后挪!
那铁锅下面烧的根本不再是柴禾,而是一张巴掌大小的坟头纸,纸片很薄,却很诡异地一直这样烧着,从始至终都没有熄灭。
那大铁锅也一直“咕噜噜”地冒着大气泡,始终保持着沸水烧开的样子。
爷爷脸色很难看,上前一步,顿时就把锅盖揭开了,望着锅里的白鸡,把目光眯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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