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觉得恶心,没把那枚死人钱含在嘴里。现在这情况,自然是保命要紧。我一咬牙,便把那枚死人钱含在了嘴里。
“啪!”
有只手,猛地拍在了棺材盖上。因为是逢场作戏,这口棺材买得比较便宜,是最廉价的杉木做的,还很薄。
那家伙这么一拍,棺材立马就“嘎吱嘎吱”的响了好几声,就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我屏住了呼吸,气都不敢喘了。
“娘子,我知道你在,别躲着了。”
是那家伙的声音,他确实是来找我的。
从他说的这话来看,似乎他不知道我在哪儿啊?看来七灯续命这一招,对他确实是有用的。
虽然很紧张,但此时的我,心多少是放下了一些。
“哗啦……”
棺材盖在动,那家伙是现我了吗?他在开棺材盖。
伴着棺材盖一点一点地打开,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是那家伙,他依旧是穿的新郎服。
他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但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的手心都给吓出汗了,至于后背,早就已经打湿完了。
“娘子!”他嘴并没有张开,但喉咙小小地动了一下。
含着死人钱,我自然是开不了口的,而且我也不敢开口。也不知道这家伙会对我做些什么?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把手伸了过来,伸向了我的脸。
那手指头很冰,但一点儿也不粗糙,反而还有些嫩,就像是女人的手一般。
他用那冰冷而又柔嫩的手,在我脸上轻轻地抚摸着。虽没谈过恋爱,但我能感觉出来,这抚摸里,有一股子浓浓的爱意。
那家伙的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露出了一股子诡异的笑。
按金叔所说,死人钱只能含一半。因此我在含那玩意儿的时候,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家伙的手碰到了死人钱,猛地抖了一下,飞快地缩了回去。
他是怎么了,难道是死人钱把他镇住了?那家伙居然恭恭敬敬地把推开的棺材盖给我盖了起来。
我听到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大门关上时“哐当”的闷响。那家伙离开了,看来今晚我可以平安度过了。
那家伙不是阎菲菲,在给我关棺材盖的时候,他可没有刻意留缝。没有缝隙,空气自然就进不来。现在离天亮还早,就棺材里这点儿残留的空气,根本就没法让我活到天亮。
胸很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那家伙已经离开好一阵了,我用手轻轻地把这棺材盖给推一下,弄条缝出来,应该没问题。
我伸出了手,试着推了一下。
棺材盖没动,难道是我力气用小了?
我加大了力气,又试了试,还是纹丝不动。
这棺材盖很薄的,重量也就几十斤,以我的力气,不可能推不动啊!用手推不动,那就只能用脚踹了。
用脚猛地蹬了两下,那棺材盖除了出“咚咚”的闷响之外,还是没别的反应。
我还以为那家伙是给死人钱镇住了,搞了半天他是把棺材盖给盖严实了,想要把我闷死在棺材里。
七灯续命,本来是想假死骗鬼。现在好了,假戏开始真做了。我手脚并用,都没法弄动那棺材盖。
“丧家犬,你在搞什么?弄这么大阵仗?”
是阎菲菲的声音,应该是我踹棺材的声音太大,把她吵醒了。
“快把棺材盖弄开,我快要憋死了。”
棺材盖上传来了响声,应该是阎菲菲在倒腾。可她弄了好半天,棺材盖还是没个动静。
“打不开。”阎菲菲说。
“那怎么办啊?”因为缺氧,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甚至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已经开始缺氧了。
“咬破你的食指,把指尖血涂在死人钱上,然后试着把死人钱塞进棺材盖和棺材之间的缝里,看能不能塞进去。”
阎菲菲在给我出这招的时候,语气有些犹犹豫豫的,显得很没信心。
一时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赌一把试试。我咬破了左手食指,涂了一点儿指尖血在死人钱上,照着阎菲菲说的,试了一下。
阎菲菲说的这招居然有效?
在沾了我指尖血的死人钱塞进去之后,棺材盖出了“咔嚓”的一声脆响,然后便弹开了一条缝。
我拿出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推了一下棺材盖。
“哗啦!”
“还好吧?”
棺材盖开了,穿着睡裙的阎菲菲笑吟吟地看着我。
“还好。”我有气无力地回了阎菲菲一声,然后很好奇地问:“把指尖血涂到死人钱上,是个什么招数啊?”
“饮鸩止渴。”阎菲菲像看将死之人一样看着我,道:“我确实也没别的招了,那家伙开了棺,七灯续命看来没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