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庆的老婆最着急,连话都急得说不好了。
“徐道士,伶儿的魂找到了吗?”张大庆虽也着急,却能把话说明白。
徐义看着这院子里等待的人,点头道:“已经找到了,现在带我去张伶儿的屋子。”
“我怕,我怕,我怕怕……”在屋外还能听到张伶儿的声音,依然是那句,估计他已经说了一个晚上了。
进了屋,徐术掏出张伶儿的衣物,递给徐义,徐义与张大庆夫妇说:“把它扶起来,再给他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
徐义对着手里捧的衣服念了句咒,算是把魂定在衣服里,随后才给张大庆夫妇衣服,夫妇两手忙脚乱把衣服给张伶儿穿在身上。
衣服一穿上,徐义在张伶儿的后背从上到下抚摸了一下,随后猛地一拍,口中道:“进。”
张伶儿身体一颤,倏地缓了过来,脸上的呆滞瞬间消失,连同嘴里的那句话。
张伶儿首先看到了徐术,问:“小道士,有鬼追我们。”
“别怕,现在没有了,在家里。”徐义安慰道。
张伶儿终于明白了,自己在家了,说了一晚上的话,现在口渴了,盯着美妇说:“妈,我要喝水。”
美妇转身端来一大盆水,张伶儿一口气喝尽了一盆水,打了个饱嗝,这才算完。
“好了,这个月是鬼月,不要到处乱跑,我这就回家了。”徐义见张伶儿已经无碍了,折腾一宿也该回家补觉。
“徐道士,等等。”张家老头有意,喊住了徐义,非得塞钱给他,然而,如若平常,这钱是该拿的,但今日与以往不同,祸是徐术闯的,而且这次汾岭之行父子也有收获,当即拒绝了张家报酬。
回到家,天色已明,刚好可以不用灯照路,家里一切如旧,妹妹徐虹安静地睡觉,警长依偎在她身旁,看到这幕,徐术这一夜的疲惫瞬间消失。
折腾了一夜,徐术只想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徐义也谢罢了于奶奶,睡下了。
当徐术醒来时,天色已晚,他足足睡了一个白天。
“老徐,我饿了。”徐术不知道自己是睡醒了的,还是饿醒了的,反正现在肚子很饿,找进厨房,老徐在做晚饭,徐虹陪着警长在一旁嬉戏。
“等等,马上就好!”徐义忙碌着,乡下烧土灶,须要个人往灶里添柴火,徐术倒是懂事,抱起徐虹坐到灶后往灶里添柴火。
“老徐。”徐术昨晚跟着徐义招魂忙碌一晚,回来就睡下了,在汉墓里徐术有许多问题要问,而徐义告诉他回家后再说,现在想起,徐术就要问了:“老徐,你说我挂着的项链不能扯掉,为什么?”
剑形项链戴在徐术的脖子上已经足足有八年了,可父亲不允许他取下来过,即使在汉墓里一缕阴魂窜入了项链也不行。
“这个饰物是你的命根子。”徐义告诉徐义,而且这不是第一次。
说到命根子,徐术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然后嬉笑问徐义说:“老徐,我的命根子不是这个吗?”
“别嬉皮笑脸的,想不想知道了。”徐义喝止徐术的玩笑。
徐术一怔,连连点头。
“老徐,你说这是我的命根子,难道我一出生就有吗?”徐术可是听说传闻有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难道自己是戴着剑形吊坠出生的。
“人出生,就是赤祼祼的,什么也没带。”徐义瞪了一眼徐术,以为他还是在嬉戏,而徐术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还带着些孩子的稚气,于是接着说,“这个饰物是我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从一处古墓里拾得的。”
“陪葬品?”徐术两只眼睛瞪得要对铜铃似的问徐义。
一件古墓里的陪葬品作活人饰物,这似乎有些不合适,徐义却不以为然,既而解释说:“从前是,但它从古墓里出来很久了,可不能单纯地说它是明器。”
“我的命根子,拿掉它我就会没命吗?”徐术皱眉疑惑问道。
徐义点头,想必现在孩子已经八岁了,九月份就要进入学校念书了,那时徐术就不能像现在一样天天呆在他身边,由他看着,应该告诉他一些事情,于是对徐术说:“吊坠千万不能离身,否则容易招惹邪性之物。”
徐术生长在道士之家,邪性之物当然知道是什么,一般都指鬼怪,而什么样的人会招惹鬼怪,徐术也知道,一般是运气差的八字不硬的人,徐术想了想自己,生日他知道,那个日子并不会差,八字过硬,那应该是运气使然,而昨夜在汾岭的乱坟岗上,遇到了拘魂傀儡,而自己却逃过了被拘魂的恶运,这个运气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