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道士,你本事大,有能耐自己找去。”不成想,女鬼已经到了生死时刻亦是宁死不屈。
徐义想了想,倒是事实,也就断了逼问女鬼的想法,既而向徐术说道:“取墨斗来。”
在张大庆家开坛作法时宰了一只鸡,除喝了的,剩下的都被注入了一个墨斗,其中还掺了符灰,听到徐义索要,徐术双手捧上,并拉出一头。
“老徐,要把她绑了吗?”徐术知晓墨斗的作用,如若把墨线弹于棺材,可克制棺中邪物,如若弹在或者把浸染鸡血的线捆在鬼的身上,自然可束缚住鬼魂。
徐义点头,于是两人拉出一条染着红色鸡血的线向女鬼靠近。
道士天职之一,诛厉鬼,女鬼或是自知今夜无路可逃,居然放弃求饶,只是挣扎着试图逃跑,而中了五帝钱一击的女鬼,逃已无路,只能勉强用手肘抵着地面向后爬。
鬼与人也有相似处,比如恐惧,现在就是女鬼恐惧的时候,目视着红线一点点逼近,如她这种厉鬼,鸡血线虽然不能致她于死地,却能拘了她,之后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任由他人宰割。
恐惧全写在女鬼的脸上,这等邪性之物是没有人性的,徐义父子也不必与这种东西说人性,径直把鸡血线拉到了女鬼的身上。
鸡血线一沾上身,墨线即亮,女鬼即刻甩头惨叫,声音凄厉,听得人些许不忍,而在汾岭上这种声音又瘆人,让人汗毛直立。
鬼无重,鸡血线一上身,徐义手脚并用,把女鬼撩起,鸡血线在片刻之间束缚在女鬼的身上,女鬼身上已然捆上了数圈鸡血线。
罢了,徐义父子拍手后退。束缚住的女鬼惨叫凄厉,甩头挣扎,可已无济于事。
众人注视女鬼皆摇头,只叹红颜多薄命,如果没死,这该是多么令人怜爱的一个美人儿。
徐义咬牙,掏出一张黄符,食指与中指把其拈在指端,唇动而无声念了一通咒,忽然拈着黄符的手一挥,黄符突然如有生命,瞬间起火并向女鬼飞了去。
扑,燃烧着的黄符一着女鬼的身,突然火起,把女鬼包围在火中,熊熊烈火中的女鬼挣扎着,惨叫着,身体不断扭曲。
不多时,女鬼消停了。又一会儿,女鬼彻底化为乌有。
奇怪的是,女鬼躺在荒草上,以黄符引的火,居然只烧在女鬼的身上,却不会祸及荒草。
“老徐,用真火烧,那她岂不是灰飞烟灭了。”徐术尚小,见那女鬼可怜,此时也叹息与徐义说。
“对待这种厉鬼,没必要有恻隐之心,否则留下个祸害,而且她已经不是她,被人利用,早晚都没有好结果。”徐义解释说。
徐术点点头,当是受教了。
“老徐,现在怎么办,找不到张伶儿的魂。”徐术把方才用过的法器一一收好,问徐义说。
徐义抬头看了一眼招魂幡上悬挂的白幡,白幡没有消停,一直都挻着,像是发了情的生殖器。
“就在这周边,我们再四处找找,肯定能找到。”徐义取了一盏招魂幡上的灯,举起向四周看了看。
“这里太黑,灯又不亮,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徐术似乎有些抱怨,却引来了徐义的白眼,如若不是徐术闯祸,此时应该在家美觉。
徐术握着招魂幡,招魂幡在抖动,徐术抬头看着白幡,笔挺着的白幡,徐术只在乎白幡所指的方向,它就像是一个指南针可以判定方向一样,它所指的方向就是所寻丢失的魂所在的方向。
一把黄纸从徐义的手中抛出,同时他嘴里叫道:“张伶儿,张伶儿,你快回来,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