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月她也真的想过,她是从小被六个娘盯着,一群嬷嬷们围着,她想逃离这种过度关注,可是像张让这样,幼年时,父母忙着生儿子,等他们生了四个女儿之后,终于有了儿子时,张让那时都五、六岁了。
等有了儿子,父母就得忙着养孩子,大的可以不用管了,几个小的,总得顾一下。然后等着几个小的长起来,她和张诺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所以说父母有问题,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生不逢时罢了。不然,也不会特有一个‘老二效应’的专属名词了。
但天下老二多了去了,而且估计和她一般长大的,还有老三,他们也就相差一年。不过老三就显得没心没肺多了。一样的爹妈,一样的教养,有人就心怀不平,那能怪谁呢?所以实娘还真不同情张让,因为无论是谁,也不能这么漠视生命。
张谦想想都气得不行,他追问了半天,张让就是不说,他都气极了,“贺子高对不起你,和李四娘子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两家当时只是默契,你们并没有定婚,外头也没有任何传言,李四娘子与贺子高不管是两情相悦,还是勾搭成奸,与你何干?你竟然为了这个,就杀了李四娘子?还有为什么一定要打断白茯的腿,还让实娘去打,回头实娘是不是就得被你予取予求?因为她打断了你相公的腿,她也是造成你人生悲剧的一份子了?”
“所以,她让我和离了,这样,至少我不能再为这件事,而让她不断的补偿我了?”张让多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实娘的用意,在她决定听话,打断白茯的腿时,只怕就想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了。
“所以你真的这么想的?以后你不如意了,就在她面前说,‘因为白茯的腿伤了,所以才会这样。再说这事与她无关,是你让她这么做的。让她别在意。’然后她就不断的这般被你讹诈?”张谦都要气疯了,看着自己从小都亲昵的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父母在天上,该多么痛心啊!”
“他们怎么会痛心,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我。你是儿子,生了四个赔钱货之后的宝贝儿子,然后家里处处以你为先,你从小被人叫天才,你会的,我都会,可是大家只会夸你。纵是我表现得再好,人家也只会说,女孩子,用不着这么聪明。”张让瞪着张谦。
“然后呢,纵是我的出现伤害了你,那大姐他们呢?父亲呢?你的嫁妆是最丰厚的,他们也一直在补贴于你。”张谦冷冷的看着这位二姐,从小自己怎么会觉得二姐最是温和善良?不像大姐强势,又比三姐,四姐温柔善良,他曾经觉得二姐身上满是优点。
“那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为什么他们都嫁侯府的继承人,老三还嫁到姑祖母家,进门就当家?”张让都有些癫狂了,对着张谦就是一顿狂喷,“看看取的名字,一个‘让’字,道尽了父母对我期望,凭什么?凭什么让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