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
安好看了一眼斯泽,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她刚才是穿拖鞋跑出来的,脚不可避免弄脏了,衬着光洁明亮的瓷砖,看起来确实有点落魄。
很贱吗。
她不觉得。
在一起确实是难过比较多,但是和他在一起的开心,也是无法比拟的啊。她可以为了那一点点好,宁愿忍受很多很多的不好。
但她不觉得这是贱,她只不过偶尔觉得有点委屈而已,但她从来不认为那是贱。
想离自己喜欢的人近一点怎么了,那些幸福的人肯定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因为她们喜欢的人恰好喜欢她们嘛,但她不一样。他不喜欢她,所以她只能用更多的爱,让自己看起来得到的和别人一样多。
其实相比很多不能在一起的,她有时候还真觉得自己幸福了。
毕竟,她始终留在他身边。
“安好,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身边有无数有女朋友或者结婚的朋友,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女的,会被自己的另一半大晚上从家里赶出去。而且还穿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斯泽的手从上到下将安好指了一遍。凌乱的头发,及膝的睡裙,上身套着一件薄外套,脖子上有点点点的吻痕:“你这不像一个妻子,只是一个由得男人泄欲完就被赶走的女人而已!”
泄欲。
安好本来平静的心,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就像被扔进几块重重的石头,荡起一圈又一圈极大的涟漪!
她抿着唇,如今连斯泽这样说,她到底是有多像?
她可以忽略他不喜欢她这件事,但她真的受不了每一次,几乎每一次他都只为自己舒服的欢爱。
斯泽见安好有了反应,知道自己说的话正好刺激了她。
他知道女人也许并不在意一个男人爱不爱她,但一定会在意自己在喜欢的人心里只是一个工具。特别是那方面的事,会让女人心底产生一种特别卑贱的感觉。斯泽向前两步:“不是不让你回去,你想回你现在自己下楼打车。但是以后呢,他每次吵完赶你走,然后你跑出去又乖乖的回去?每一次都这样?你累不累?”
不等安好说话,斯泽又道:“天赐就是从小都被莫家的人给惯坏了,天辰死了之后,虽然他父母不重视他,但莫家上下哪个不把他当宝?呵呵,他这大少爷脾气,好像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除了莫家的人,还有你,还有汉文。”
“也不是围着他转……”安好企图给莫天赐洗脱,她喜欢他想靠近他是理所当然的。
而汉文也这样,安好想,应该是之前五月死的那段时间,只有莫天赐推掉一切工作整天不眠不休陪着他吧。
后来汉文从五月的死里走出来了,莫天赐却像丢了半条命一样。他们男人之间从不言谢,总之后来莫天赐说什么汉文就是什么,汉文是独子,莫天赐比他大,两人更是从小玩到大,下意识当成哥哥,也算正常吧。
安好倒没斯泽想的这么……那种感觉她形容不出。
“你还在帮他说话?!”斯泽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抬手拍了拍额头:“算了,你早点睡。”
“斯泽,我想打个电话回去,你能借我……”安好惦记着家里的周姨,虽然有座机,但她压根不记得号码。
别墅可以不回,但总得告诉一声吧,她知道不见人那种着急。
“不借。”斯泽丢下两个字,难得可以让莫天赐抓狂,急什么。
“那你给我开门,我回去。”安好看着他的背影,安好觉得今晚的斯泽有点怪怪的,不像她平常认识的那一个。
斯泽这门也是奇葩,进来要密码就算了,出去还要密码。
“不开。”斯泽说完,进了自己的卧室,在临关门之际说了一句:“就得给他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