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苏点了点头，他对林绵绵说，“张老师一直在和我说，你是近几年她带过最满意的学生。她说现在艺术界走得有些太功利了，要是更注重艺术的话，你的成就会比现在更高。”

林绵绵也没想过，严厉的张老师竟然在私下给了她这么高的评价。能得到艺术家的一句，艺术性，真的是对林绵绵这么多年创作的最好的赞扬。

“对了，张老师呢？”

林绵绵下意识抬头去找张老师，结果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她。黄苏想起刚才张老师推他过来的时候，声音极小地说了一句，我先去礼堂那边等你。

“张老师应该是先去礼堂了，你也知道张老师的性格。”

林绵绵轻点了下头，张老师的性格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作为上学的时候，美院最严厉的老师之一，学生们整天叫唤，也得不到张老师的垂帘。

每天就是各种各样的任务砸过来。

林绵绵回忆起了大学时候的趣事，“期末周的时候，我们几乎要连续通宵才能活过张老师的课。”

她们管每次的期末周叫地狱周，一个作业接着一个作业，一个论文接着一个论文。

那个时候，她甚至要比贺晟霖要忙，因为艺术专业非常看重作品。有的时候贺晟霖平时学习得非常好，记得定义，最后考试就行。

林绵绵必须要和小组的同学们，一个通宵一个通宵地熬，一个作业一个作业地赶。

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要被作业压死了，现在想起来都是美好的回忆。

要不是那个时候培养出来的行动力，她又怎么会成为现在颇为高产的现代艺术家之一。

这时，从路上走来了黄苏的学生，笑着朝他打招呼。

黄苏挠了下头，“她们找我有事……我先走一步，我可不敢将你介绍给她们，现在正好是现代艺术的下课时间，她们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一定会在这里被困得走不开的。”

林绵绵在这里的人气特别高的原因，一是因为她的作品这两年的确特别火，二则是因为她是美院毕业的，一下子和学生们的距离拉近了，学生们更痴迷她的作品。

等黄苏走了，林绵绵看了一眼时间。

“你怎么不去礼堂那边，毕业生典礼要开始了。”

“没事。”

贺晟霖不是很在乎。

“反正一开始有很多演讲的人，我才排到第三个人，前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里距离礼堂也不远。”

他看了一眼黄苏的背影，忍不住吐槽道：“为什么你们艺术系，帅哥和美女都这么多。”

他那边只有老教授，林绵绵这边他一个不注意，就有帅哥贴了上来，防不胜防。

“因为我们懂艺术，会打扮自己。你别忘了，你今天这身衣服是谁挑的。”

她说了两句话，又看了一眼时间。

“天哪，现在是真赶不上毕业生店里开始了。”

贺晟霖忽然轻笑了一声，“你还记得我们每次在外面呆到太晚，我送你回宿舍吗？”

林绵绵与他对望一眼，笑道：“记得。”

下一刻，他穿着西装她穿着礼服裙，手拉着手在校园的林荫路上跑起来了。

树影低垂，又仿佛回到了当年月光下奔跑的晚上。

他闹，她笑。

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