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皇天闻言有一阵没有吭声,他沉吟半晌,方道,“卜邑师父觉得瘟疫是有人刻意而为,是为了寻找那本书的下落?”
卜邑点头道,“当年言儿的父亲为了医治那场规模浩大的瘟疫,不惜动用医书上的医治之法,最后却被人加害而亡,而我至今都没能查明凶手,如今轮到言儿,恐怕是他近一年来在医术上的崭头露角被人注意到,可是在故友的沉冤尚未昭雪之前,我决不能让他的孩子步上他的后尘。”
“……原来如此。”应皇天若有所思地低喃着道。
卜邑说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道,“此乃下下之策,为保全一人,我不惜用一整个村庄的人作为陪葬,身为楚国的大宗伯,我很清楚自己的罪过,可我决心已下,这样说,应公子可明白?”
应皇天看着卜邑,开口道,“我只想说,卜邑师父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虽能得他体谅,卜邑听了却仍然苦笑不已,然而闻应皇天又道,“当年的情形究竟为何,卜邑师父可否告知一二,事关观言的性命,我亦想协助卜邑师父一同查明幕后真凶。”
听他这么说卜邑忍不住摇头道,“并非我小看应公子的能力,而是这十七年来我从未放弃调查此事,却依然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我所能告诉应公子的只有那么多,兴许应公子可以从此次瘟疫的起因调查起,但三天后就是约定之期,届时村庄被火烧毁,线索将会再度失去,我想这便是那人的恐怖之处,十七年前亦是如此,他将一切都计算在内,把所有细节都抹得干干净净,让人根本无从查起。”
“那么观言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应皇天再问。
“他看起来死于再普通不过的打劫,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仅此而已。”卜邑回答道。
“我明白了。”应皇天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一切便随卜邑师父之意,我亦会配合卜邑师父行事。”
卜邑闻言一怔,看着应皇天道,“应公子,此事理应由我一人承担,你还是莫要插手为好。”
“卜邑师父,您要担心的,应是事后观言的情绪,难道不是吗?”应皇天不接话,像是丝毫不在意,只道。
想到这一点,卜邑也不禁又是一声长叹,“原本以为一次的打击就已足够,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
“我并不打算推脱责任,但恕我直言,要让他相信此事乃‘吸血怪物’所为,一次并不足够,更何况,他并不笨,总有一天,他会意识到枫佬的死跟卜邑师父您有关。”应皇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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