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让他见的人竟然是箴恒,这是观言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于是他惊呆了好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开口就问,“你……你没死?”
观言总算有了反应,相较之下,距离事发已有月余的箴恒早就万分平静,他点头,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观大人,大宗伯让观大人来,应该是为了最近丹阳城所出现的图腾一事吧?”他显然刻意回避“自杀”的话题,丝毫都不想谈及。
“叫我观言吧。”他与箴恒本就都是巫宗府的人,同僚之间互称“大人”很平常,可现在箴恒已非宫中之人,观言既不好称他为“大人”,也不想对方这么称呼自己,再加上人在宫外,就更不必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了,说着,观言并不多加追问,而是直接点头道,“我的确是为图腾一事而来,因那图腾,现在巫宗府内已有另外两名巫官身亡。”
“我亦听说了。”箴恒点头,道,“其实具体图腾的作用和来历我也不清楚,但我确信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见过那些图案。”
对他的话观言不免有所疑惑,便问,“怎么说?”
箴恒这时从怀里取出一幅画,并摊开给观言看,观言一见便有些吃惊问,“这是……”他仔细看那幅图,图上所画正是那幅人首鸟身并缠有四蛇的怪异图腾,只是笔法有些稚嫩,并且也不连贯,而那幅图所用的绢帛,似也有些年代,并且看得出来,曾经用作他途,使得那上面还有些脏污的痕迹。
“这是我很小的时候画的,除此之外,还有几幅。”箴恒这样说道。
闻言观言愈发不解,问道,“很小的时候,那是何时?”
箴恒摇摇头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有些记不清楚,但印象中,这些图是照着父亲所收藏的一本书里的图案画下来的,除了这幅图以外,也还有其他的,有时候睡梦中我也会梦见那些奇奇怪怪的图案,每次图案出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早已过世的父亲,他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总在我要仔细聆听的时候梦就醒了。”
观言听后不仅意外,而且感到相当吃惊,他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说不定箴恒的父亲箴简便是来自北禺国,此时不禁问箴恒道,“其他几幅图能借我一观吗?”
“嗯。”箴恒点点头,道,“请等一下,我这就进屋去取。”他说着从席上起身,留下那幅摊开在地上的图,观言看着图只觉得愈发疑惑,他完全陷入迷惑当中,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多久,箴恒便自屋内取出了其他大大小小接近十余块绢帛来,这并不值得惊奇,只因箴简在楚国曾任大卜师,在巫宗府也算是辈分极高的官员,因而用得起这些贵重的绢帛来作图,这同时也再一次证明这些图应该都是在箴简还在世的时候就已被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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