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观言整个腿软地跌坐在了地上,连上前去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身后的那名侍卫却很快跑了进去,他仔细用火把照着那具尸体,因他的叫声其他侍卫们也跟着进入小木屋,查探里面的情况。
观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一样,他静静地跪坐在卜邑跟前,眼神呆滞,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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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转亮,晨曦自窗外透进来,此时已不用火光,也能看清楚卜邑临死前的模样,侍卫们早已将木屋团团包围,并有人离开前去通报楚王,而在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有观言和卜邑独处,观言一直没有反应,手上的火把也早已熄灭,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好像有了意识一样,慢慢挪动到自己的义父身边,他的神情中仍然带着不可相信的表情,看着卜邑的样子像是在看着其他人。随后,他颤抖地伸出双手,像是要确认似的,可又不敢碰触,最终,他碰到的是卜邑早已冰冷而僵硬的脸庞,片刻后,观言无声地低下头去,紧紧地抱住了卜邑。
“义父——”
这时,屋外的侍卫们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声嘶哑哀恸的悲呼,随后,便是低而隐约的啜泣声,一直到楚王带着巫宗府的人到来为止,都没有停止过。
楚王自是不敢置信,闻言立刻赶来,直到他亲眼确认那是卜邑的尸体无疑,不由用悲痛的嗓音下令出动全国之力,追捕虞琊,并命人前往探寻北禺国的具体方位,必要时出兵讨伐,之后,他对巫宗府的人说,要好好准备,必须大葬卜邑,离开之时,楚王看了观言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
巫宗府几乎是所有人全部出动,他们动作小心,人虽多却严谨有序,郑重地将卜邑的尸体运回王宫里,观言一直跟在一边,无论谁说什么都没有反应,一步都不肯离去。
玉蝉为此担心极了,她跑到重楼去找应皇天,说能劝得动观言的人只有应公子了。
应皇天人在重楼内,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玉蝉自然也不知究竟,听了玉蝉的话,应皇天转向窗外片刻,才淡淡答应道,“我会前往,但无把握。”
“无论如何,玉蝉在这里都要先谢过应公子。”玉蝉真诚地谢道。
应皇天没有答话。
是夜,他去到祭奠卜邑的灵堂里,果然见到观言直挺挺地跪在卜邑的灵位前,应皇天先恭恭敬敬地祭拜了卜邑之后,才走到观言身边,对他道,“节哀顺变。”
观言仍是没有反应,或是说他一天不吃不喝又没有睡过觉反应早已迟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动了动嘴唇,却只发出了很轻微的“嗯”的一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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