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立刻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从未见过,心中好奇。”
“旁人自是难以见识,占梦从来只为陛下一人服务,占梦之术也向来一脉单传,无人所知。”梦霞道。
“若是如此,梦姑娘现在为观言占梦,岂不是坏了规矩?”一旁一直未语的应皇天忽地出声道。
梦霞闻言,顿时转向应皇天,眼中似有一丝惊喜之色,道:“应公子……难道是在为梦霞担忧?”
未料应皇天偏偏反问:“为何?”
梦霞被这两个字一噎,虽也不是无话可接,但她毕竟是个女子,无法厚着脸皮说出“自然是因为应公子喜欢梦霞”之类的话来,只得怏怏地道:“占梦虽为陛下一人服务,但只要是朝中官员,陛下也有过恩准,且作为占梦,可以自由决定是否要为该人占梦。”
应皇天听后未语,气氛一时凝滞,梦霞自觉尴尬,观言见状连忙圆场,道:“原来是这样,若非如此,观言罪过可就大了。”
“别总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应皇天对观言道。
观言本是为打圆场说的话,被应皇天短短一句反而变了用意,不过对应皇天这句话,他也无法反驳,只能笑笑敷衍过去,然后又对梦霞道:“那就劳烦梦姑娘了。”
梦霞因为应皇天搭理观言而不搭理自己暗自气恼,又不好表现出来,她不想被应皇天认为自己是个小家子气的人,于是只好作罢,装作刚才那一段没发生过,遵守为观言占梦的承诺。
梦霞手握铜镜,将它与观言的梦之石相对,一照之下,包括观言自己也看清楚了铜镜中所显示的那块石头的颜色,他那块明明是浅蓝色偏绿的石头,此刻铜镜中所照出来的颜色居然是黑色的!
“这是……”观言愣怔不已。
“真遗憾,占梦的结果是‘凶’。”梦霞道。
观言仍怔怔地看着铜镜中所显示出来的黑色石头,再对比铜镜外那蓝绿色的石头,一时间凶吉倒是其次,总觉得这种占梦法太过神奇,不仅让他大开眼界,也使他好奇不已。
“观小言,这几日你就别回自己的住处了,来我这里住。”应皇天忽地起身道。
“咦?”观言抬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应皇天居高临下,看着观言,淡淡道:“我让香兰准备一下,稍后再来接你。”
咦、咦、咦?
观言见应皇天丢下这句话就径自离去,他却不能撇下梦霞追上去,就在应皇天的背影消失在观言的视线中时,一旁梦霞语气古怪道:“观公子,你跟应公子的感情真不错啊。”
“啊……唔,是吗……”要不是梦霞语气太过奇怪,观言听了还挺高兴的。应皇天对他而言当然是特殊的存在,只是才被梦霞占出梦境为凶,去了重楼岂不是又要给应皇天带去麻烦?他不能将应皇天对他的好视作“理所应当”,可是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呢?
“听说整个宫中,唯有观公子你能自由出入天锁重楼,他人若是误闯必会出事,想来也是应公子和你的交情深厚的缘故。”梦霞颇有些嫉妒地托腮道。
观言若是容易骄傲的性子,此刻便要沾沾自喜了,可他在这方面持重内敛得很,不怎么会表现,只道:“那也是托了应公子的福。”
这话无趣得很,梦霞从观言口中探听不到半点相关应皇天的事,最终只得作罢,悻悻回府。
应皇天说到做到,梦霞离开没多久,香兰就到了,传话道:“观公子,楼里已经备好酒席,就差观公子你去作陪了。”
彼时梦霞派了蒲瑶在神仕府一旁探听“敌”情,蒲瑶将这句话听得完整,回府禀报后,梦霞撅起嘴“哼”了一声,一脸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