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的尸体。”应皇天道。
时间相隔太远,一百五十年前的尸体已经难找,更何况是古唐国时被人们刻意隐藏起来的尸体?
“还有就是嗟丘,晋侯说害死神人的人编造出一种染了神兽血的草药,正是生长于某座丘陵之中,会不会跟‘嗟丘’有关?”观言想到。
“别忘了那神兽的下落,尧帝派人四处寻找,可是如今墓穴里恰好有一副兽类的骸骨,倒是巧合了。”
“你是说,不管尧帝有没有找到,一开始以为神人留下后代的唐侯却碰巧发现了神兽?”观言说着又想到:“这总不会是真的被尧帝找到的吧?”
“难说。”应皇天道:“蚩尤若是人兽所诞下的,那么所谓的造神计划恐怕也跟人与兽相关,试想因何你的梦中奢生是以人首兽身的模样出现?墓穴中的人首兽身又是为何要摆成那副模样?想来那造神计划围绕的便是人兽模样的半神,他们将骨骸摆成那样来祭祀,说不定那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应皇天最后那句话让观言一个激灵,他顿时言道:“难不成那造神计划其实是复活之术?只是他们想复活的并不是单纯的尸体,而是要用人和兽来拼合而成?”
“这并非没有可能,只是结果表明此举失败了,又因神庙被烧,唐国心虚,便更名为晋国,弃平阳城迁都而去。”应皇天道。
观言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但另一方面,他隐约觉得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方法,也许还有更为残酷的方法,只是他们不敢去想,或者不去深究罢了。
“先不必多想,我们设法去晋国翻阅一遍记载,晋侯慌张之下未必说得全,而且记载本身多半也有所遮掩,可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应皇天又道。
“也是。”观言点头,然后问:“那我们若是离开了,平阳城这里怎么办?”
“让晋侯自己伤脑筋去。”应皇天事不关己地道:“他总得给平阳城的人一个交代。”
曾经唐侯因找到了图纸和秘密害了平阳城不少人,之后却迁都而走,却并未换得平阳城半点安宁,作为唐侯的子孙后代,如今的晋侯本来就要承担起这个责任。
“那你说平阳城时不时就传疫症又是怎么回事?我先前以为跟晋侯有关,现在看来,又好像跟他无关。”观言问应皇天。
“也许这是警示,却从来都引不起晋侯的重视。”应皇天托腮,以猜测的口吻说道:“正如我们打开墓穴那样,也许只有到了这种地步,晋侯才会重视,你说呢?”
观言听了不免有些认同,然后道:“那我们明天出发,还是趁夜离开?”
“趁夜,直接去王宫找图纸和记载,明天白天考察新都的情况。”
“就一晚上能找得到吗?”
“找不到就多留几晚,若是让晋侯自己找出来给我们,也许会错过别的有用的线索,我们也不能确知图纸和记载的完整度。”
“有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继续饮酒和吃菜,观言对应皇天说的那几个故事尤为好奇,想到哪里就问到哪里,应皇天基本上都回答了,甚至谈到了风兮和鄂城边那座雪山上的麟兽,观言问他如今它们都在哪儿,应皇天回答他说:“它们都在自己的地盘上,有机会可以带你去作客。”
“嗯!”观言应得欢喜。应皇天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对此他万分期待。
用完餐,夜色已深,成了再好不过的掩护,这一回他们并没有走水路,而是由小黑载着他们从平山去到晋都附近的龙山,当晋水出现的时候,晋国的都城便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