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转身，探出一条大长腿，从某人双腿上跨过，居高临下地看他：“难道，你就想这样发呆一小时吗？这里到机场，二十分钟就足够了吧！”

路克轻笑。

他没有起身，只是双手揽住了她那细腰，轻柔地摩挲着：“所以，我们还能再讨论下利息偿还问题？”

凡妮莎将自己的长裙整理了下，挪动了下位置：“我们似乎讨论过很多次了，你好像说过，可以利滚利的？”

路克点头，叹了口气：“所以，这利息我是还不清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夜里的海边，依旧只有那海浪拍打沙滩的潮水声，细细密密，层层叠叠。

十点二十，孤身一人的路克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酒吧。

再次要了一罐果汁，他有些懒散地靠在吧台。

几分钟后，另一个人也走进了这里，看见他就笑着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你的女朋友呢？走了？”

路克懒洋洋，用指关节在吧台上敲了敲，对酒保说到：“他这杯我请。”

来人正是之前的那个黑光头。

闻言他再次笑了起来：“我喜欢你，小子。给我一杯墨西哥X弹（Teqila Pop）。”

等酒保把酒上来，黑光头把杯子在吧台上一敲，在杯子里的气泡升起时，将其一饮而尽。

路克挑挑眉：“你未来的“女朋友”呢？现在还来喝酒，那就是没得手咯？”

黑光头放下杯子，砸吧砸吧嘴：“她会是我女朋友，以后还会是我老婆。但是一份爱情，是需要时间去经营的。”

路克眨着无辜的双眼：“所以，你没得手？”

说着，黑光头牛一样的眼睛瞪着路克：“年轻人，要珍惜爱情的美好，不要浪费时间。爱情，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路克若有所思地点头：“有道理。”

“但是，你还是没得手？”他淡定地喝了一口果汁。

黑光头瞪着他好一阵，突然笑了起来：“孩子，你还是太年轻。我亲自将她送回了家，而且确认那儿就是她家。”

路克哑然失笑，比了个大拇指给他：“专业。”

黑光头得意地笑着，突然伸出手：“认识一下，金凯德。”

路克也伸出手，和这人的手轻轻一握：“天行者。”

黑光头金凯德嘴角抽搐了下：“你说真的？”

路克收回手：“和你的名字一样真。”

金凯德哑然片刻，也收回了手：“好吧，同行。虽然你的手不像，但你的手法……呵呵。”他黑脸上的笑意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路克沉吟片刻，诚恳地点头：“算是吧，我是个好人。”

金凯德深以为然：“是的，我也是个好人。”

就扯淡吧你！鬼知道你杀过多少人！同样一句话在两人心中浮现。

路克看着对方的黑光头，上面有个纹身，一颗枯树上或站或飞的乌鸦，整体笔画简单，颜色也只是最单纯的黑色。

他打量了几眼，问道：“你这纹身，有点意思。有什么含义吗？”

黑光头金凯德默然片刻：“代表着生命的逝去吧。”

路克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两人陷入了沉默中。

此刻，酒吧门口突然涌进来的一拨人。

十多人全部手拿枪械，其中大部分还是步枪。

这群枪手瞪着眼，表情凶狠地扫视酒吧里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