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国子监。
韩忠行礼:“文兄,我有一眼相告。”
“韩兄请讲?”文炎敬行礼。
“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韩忠。
“???”
文炎敬:“韩兄此言何意?烦请韩兄细说。”
“文兄,你我相识相知一场,我也是不忍心你他日送了性命。”韩忠继续故布迷阵。
文炎敬郑重一礼:“请韩兄实言。”
“文兄,你我皆知,自古功高盖主,皆下场凄惨。”韩忠声音中带着一股阴冷:“盛家与袁家为姻亲,稍有波及,就是满门灭绝的下场。当然,若是那魏国公以下克上,飞龙在天,韩某自是要恭喜文兄,但其中得失概率,文兄当好好思量啊。”
文炎敬全身一震:“多谢韩兄提醒。”
是日,三清观。
盛如兰穿着橙色交领里衣,外套浅橙色绣花褙子:
“敬哥哥,你爱我吗?”
“???”身材高大,模样一般,一身素衣的文炎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是约他分手的嘛?
“文炎敬自是敬爱姑娘,但无奈圣旨一下,也只能怪文炎敬福薄。”
“没事,敬哥哥,大姐姐说了,只要你爱我,就让大姐夫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盛如兰傻乎乎地笑道。
文炎敬心中一震,让陛下收回成命?这袁氏怕是要反啊,这火坑是万万不能待了。
“使不得使不得,陛下皇命已下,如何能收回?”
“没事,大姐姐说了,大姐夫能办到的。”盛如兰没听出话里意思。
“胡言。”文炎敬疾言厉色:“此事休得再提,如兰姑娘,我文炎敬虽心慕姑娘,但自幼饱读诗书,自当以皇命为尊。”
“???”
盛如兰诧异的问道:“敬哥哥。”
“如兰姑娘,我们还是莫要再见了,我怕魏国公误会。”文炎敬。
说罢,文炎敬转身而去。
“???”
“敬哥哥,为什么呀?”盛如兰追上去。
文炎敬疾步而走,
消失在重重庭院之中。
雨继续下,不知哪儿来的雨雾笼罩了三清观,笼罩了汴京城。
盛家,葳蕤轩。
“大姐姐,这是为什么呀?”盛如兰伏在姐姐怀里呜呜哭泣。
“傻孩子。”盛华兰当然知道为什么。
因为害怕。
她若非知道宫里那位与他官人的关系,她也害怕。
功高盖主。
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而是可以预见的血色。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打在窗棂之上。
像极了宫变那夜的血色。
那一夜她害怕的躲在官人的怀里,闻着浓郁的香气,发现了官人不是官人的真相。
盛家,寿安堂。
“出去。”盛家老祖母摔了茶盏。
“母亲。”盛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明儿才十五啊,你就忍心送她进那里?”盛家老祖母:“静安皇后当年,那么灿烂的一个人,像太阳一样,转眼间就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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