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奶奶个嘚儿,哪个瘪犊子在小爷身上尿了!下去!滚!」
乾安叫骂个不停,胳膊大力挥舞间,手肘撞到了我的后脑勺。
扒我头顶的大耗子吱吱叫着,它居然还恐高不想掉下去,抓着我头顶的发丝是牢牢绷绷,像个黑色的圆坨帽子扣在我的天灵。
我甩不掉它,后脑勺又被乾安的手肘撞到,脑袋跟着一晃,挽发的木簪随之扎到了我的头皮,钝痛来袭时,我隐约像是听到了公鸡打鸣的声音——
喔喔喔~~!
高亢的音阶短暂压制住了老鼠们的怪笑。
金鸡引路。
亡灵魂归地府!
忽如醍醐灌顶,我抬手抽出脑后的一根木簪,对着脸前的耗子用力一刺,「滚开!」
「嗷~~!」
那只耗子像头肥硕的猪崽子飞了出去!
其余的耗子见状又要爬上来继续用我的脸抱窝。
那能行吗?
一但也尿了呢?
真尿到我嘴里别说乾安会不会有阴影,我自己也扛不住啊!
瞄到乾安还徒手扯着自己的身上耗子,他那情形真没比我好哪去,有只耗子好像是爱上他了,正面搂着他脖子,我一回头还能看到那耗子龇牙咧嘴的试图夺走他的初吻。
不扒瞎。
那百分百是一只母耗子!
眼神里都透着猴急。
口水都沾乾安下巴上了!
尖嘴揪揪着乱动,撵着他要亲!
乾安背身抵着我,脸朝一侧别别着,一边叫骂一边扯着它尾巴要给它弄下去!
模样像极了捍卫贞洁的烈女。
对!说啥都不能屈服!
「乾安,这个给你!」
我顺势将木簪塞到他手里,仗着头上插的多,直接塞给他两根,「能刺穿它们!」
乾安接过武器便瞬间有如神助,双手左右开弓,率先对着搂他脖子的母耗子一刺,「你还想占小爷便宜!真当我想稀罕你吗!滚一边啦去!」
眼见耗子怪叫着飞走,乾安面露喜色,「这个真有用!你没白臭美!」
「必须的!」
我来了精神,抬手又抽出两枚木簪,头发完全散开,对着正面还往上爬的耗子出手狂扎。
一时间的惨叫声四起,不知情的还以为姐夫家里进来了哀嚎的狼群。
即便这木簪还扎不死它们,也能穿透皮肉,令它们疼痛不已。
手起簪落,我脸上被喷溅了很多黏糊糊的液体,架不住它们数量太多,我双腿像是趟在老鼠河里,寸步难行,只能双臂挥舞,依然施展不开!!
「来啊,来啊!」
乾安扎红了眼,仿若化身为屠夫,无数的黑耗子从他的身前被刺飞出去。
其中有一只耗子被他扎的太狠,活生生挂在了树上,也怪它自己吃的太肥,直接卡在了树杈里,就看它扭着尖尖的脑袋,吱哇乱叫着,四肢拼命地挣扎,愣是拱次不出来了!!
小玲姐和姐夫的尖叫声也从卧室内不断地传出,那些耗子挠的窗户门板太狠,约莫玻璃都被挠花了,夫妻俩太怕它们破窗而入了,那种视觉上的刺激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俩叫唤的音腔都劈叉了!
情形完全失控,我没想到它们六兄妹居然会有这么多超常发育的手下。
数量多到沐丰哥一开口都容易给低估,哪怕我手上狂扎,还是有数不清的老鼠们冲上来。
就跟那敢死队似的,层出不穷,嗷嗷乱叫着往我和乾安身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