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要紧话。”年羹尧摇头道,“我回京时传尔丹败亡的军报还没来。万岁命我驻节陕西,西北的军事不要我管,只管从中原往陕西调粮,宁可多,不可少缺,传尔丹军中乏粮,唯我是问。没有别的话。”
“就这样吧,天不早了,你先回去。”胤禛起身踱了两步,伸欠着说着,“传尔丹全军覆没,恐怕全盘都要重新安排。我估着朝廷要命将西征,大张挞伐,不会坐视西北局面糜烂。但这么大的事,不是三天两天就能预备好的,从古北口、喜峰口、奉天调八旗兵,从四川河南调绿营兵,朝廷得忙几个月,你不妨多住几时,将来哪个阿哥将兵,你随着大军回任也好。兴军,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你军务怕忙不过,我已经给吏部打了招呼,调李卫到你军中应差。你可给李卫写封信,别说我的意思,变成你自己的话,算你请他去帮忙,这样你脸上好看些。去吧!”
待年羹尧辞出,自鸣钟连敲十一响,恰交子时,胤禛乏得连连呵欠,问周用诚道:“你日间说回事情,说吧,简捷些。”周用诚眼一闪,说道:“高福儿养了外宅,四爷知道不知道?”“大惊小怪!”胤禛笑道,“高福儿早就回我了。就为这个巴巴儿等着要回我?”说着便躺在椅中闭目养神。
“他弄的这女人,和八爷有瓜葛!”
胤禛瞿然开目,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周用诚眯眼儿一笑,说道:“当初狗儿出去,我留下进书房,四爷当时有一句话,说书房差使要侍候笔墨,还要当好主子的耳目。”
“唔。”
“我想,任事不懂的赖小子浑丫头也能磨墨铺纸端茶递水。”
“唔?”
“所以,四爷的后一句话最要紧。什么叫‘耳目’?主子眼不见的,我们替主子见了,主子听不着的,我们替着听见了,这就叫耳目。”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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