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那番话,会不会被狐狸杀人灭口?
若是她被灭口了,她的银票怎么办,是拿来捐给灾区还是留给云欢给他媳妇做聘礼?
她很淡定的将放在他头顶的手默默的收了回来,僵硬道:“当然,我那么幸运,怎么会悲催的中那个万一,哈哈。”
她的笑声因太假被风吹散。
他却缓缓的笑了,那音质,像是有露水滑过夜色这匹绸缎,柔软而富有弹性。
“无论哪种结果,本王欣然接受,且不打算放手。”
这句话的每个字分开看她都认得,放在一起,竟觉无比深奥。
但她绝对没有料到,她这么幸运,却也会踩到****。
云瑶看了眼天色道:“我得走了。”
这是个陈述句,云瑶说完便走,他的手自她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腕,音质懒懒道:“夜已深,今晚便留在狐狸窝里过一夜吧。”
云瑶身子一抖,神色肃穆道:“锦王爷,我觉得这不妥。”
“哪里不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怎能共处一室?”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怎么不能共处一室?”
“这……会伤风化。”
“风化是谁?本王不熟。”
“……”
狐狸这种生物,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夜色滴露,空气都似氤氲了薄薄的湿气,云瑶拉到门前时还在孜孜不倦的抵抗。不管花月染与风化熟不熟,她都不能在他这里过夜。
这……未免令人想入非非。
他偏头看她一眼,笑道:“郡主在紧张什么?”
“胡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云瑶嘴硬。
他将她握的紧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掌心里的冷汗便暴漏在视野,他叹息道:“这么多冷汗,大抵不会是热的。”
云瑶郁闷透顶,“我去西厢房睡。”
“本王觉着西厢房空着可惜,便用来养你那只雪鹞了,因是放养,里面想必有些惨不忍睹。”说着,将她扯入房间。
房内一如往昔,淡淡的龙涎香让空气里氤氲着华诞的香气,低垂的帷幔深深,烛光似漂浮在金色的梦里。
可这个房间让她莫名的神经紧绷,总觉留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转身扑到门上,“我先去看看雪鹞。”
刚拉开一道缝隙的门被一只自身后探过来的手按住,宽大的衣袖扫过鬓发,拂过面颊,丝丝凉意好似透过肌肤渗入骨髓,竟让她蓦地打了个寒颤。
她僵硬着身子不敢回身。
狐狸说的没错,她被一股巨大的莫名其妙的紧张击中,这紧张让她心跳加快,这感觉类似于前世时,第一次被郁沉拉手。
“雪鹞睡了,不要打扰它。”他音质轻懒,似是江南绵延的雨,“转过身来,我有话要说。”
云瑶虽然怕死,但自认不是个胆小的人,可这一刻,她莫名的恐惧。
她结巴道:“说,说什么?”
“说说孤男寡女怎样共处一室。”他低低一笑,语态里在云瑶听来并无半分猥琐,可偏偏让她的脸色一直红到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