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知道云瑶身上的玉玺事关重大,便与云大人商议,将玉玺藏到了十里泉,直到临终才将玉玺所藏之地告诉了云瑶,那遗书上写着找到燕门才能寻到玉玺,云瑶误以为燕门便是燕王府,才、才去有意接近燕泽西,却未料燕泽西便是曾经在十里泉救了她的人,便,便嫁了……”
花月染面色越发的淡了:“继续。”
“云瑶背后的鸽血瑶花生来便有,我因经常服侍她,是以得知,另外与玉玺一并藏在一起的还有一块玉佩,可那玉佩究竟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花月染凉凉道:“西岭知道多少?”
秋月身子一寒,低低道:“西岭对我并不完全信任,我只是告诉他们玉玺在十里泉燕门,他们一直在寻找但并未寻到。”
“还告诉了谁?”
“陛、陛下……”
她没有办法,想要活着,只能不断的出卖再出卖,她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花月染眸光凉而淡,声音也似染了白霜:“烟罗的蛊,你下的?”
秋月身子一寒,想起花承修给她的摄魂蛊,云瑶功夫恢复后,再对付起来便棘手很多,想要对其下手,只能从其身边人寻找突破口,无疑烟罗是最合适的,可那摄魂蛊她下的隐秘,花月染是如何知道的?
“那蛊是……是花承修下的。”
秋月连忙开口,若非她将责任全部推给上官琦又确实拿着云瑶和清婉的软肋她现在早就变成刀下亡魂了,自己生死之际,西岭竟然没有为她说一句话,实在可恨,既然西岭不仁她也不义好了。
“是花承修!西岭一直怂恿上官琦造反,可又担心您破坏他们的计划,是以想到从云瑶身上下手来牵扯您的精力从而有机可乘,与我无关。锦王爷,我以往确因妒忌瑶姐姐而存了害她的心思,可我已经为此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求您放我一马,我定隐姓埋名,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秋月膝行到花月染面前急声道:“我所知道的都说了,没有一丝隐瞒,昔年我与瑶姐姐一同被云家收养,兢兢业业服侍了她十几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王爷,看在我和瑶姐姐十几年的姐妹情上,求您放了我吧。”
外间里起了寒风,哗啦啦的垂着窗棂飒飒作响,室内的温度却始终寒冷如一。
花月染拿起酒壶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酒,眸光却潋滟了几分笑意道:“这么说来,你是改过自新了?”
他笑时,眉目实在好看,便是连那音质也似缱绻了几分慵懒,那般盛景,宛如昙花在秋月眼前倏地绽放,使她蓦地看怔。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不曾对她露出这副表情过,他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星辰明月,令人连肖想都觉得绝望。
秋月心跳砰砰加快,莫不是因她的自悔和坦诚,他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闪光点,而萌生了怜悯之心亦或是别的情愫?
“……恩。”秋月神色娇羞,目光游移了些。
花月染将酒杯递给她缓声道:“地上凉,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