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只觉头脑混账,眼睛越发雾了,也不知是伤口痛还是发烧使得皮肤灼痛,花月染一碰,她便轻轻抽气,“与我是没什么干系,可日后锦王妃便遭罪了,谁能受得了你……哎,痛。”
“少些废话便不痛了。”花月染抬手落在她的肩头,伤口已然化脓,想要涂药,需先将脓引出来,他眸光蓦地黯了黯,“你几世修来的好福分,能让本王亲自为你疗伤。”
“……”云瑶因是神志不清,自然无语,只身子一动软软的靠在他胸口,眉间微蹙,像是痛的很了。
花月染身子顿了顿,垂下眼睫视线落在她的颜上,高烧反使得那张小脸红润了些。
刘海被风打乱,其中一缕落在她长长的睫上,似察觉到了不适,她颤了颤眼睫。
他不由抬手,然转而指尖顿了顿,片刻后还是落了下去轻轻将碎发拨开,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一时间,有些怔忡,直到她身子颤了颤,他方回神。
在做噩梦?
也看过几次她的睡颜,无不美好而祥和,这一次受伤落水,怕是留了些阴影。
视线又落在她肩头,伤口处鼓起一个大大的脓包,只靠刺破脓包是无法将脓水尽数引出的,他神情间蓦地多了丝古怪。
随手弹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片刻,这才在她肩上刺了一下,脓水流出,鼓起的脓包虽消了下去,却依然有残留,他顿了顿,俯下身,唇瓣落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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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醒来时入目处是一片淡银色镶绣华锦,看绣工应是大名鼎鼎的蜀锦,可见眼前人必是身份显贵之人。
接着她发现,自己正枕着一条大腿,虽隔着衣料,依然能感受到大腿的弹性和线条,十分之完美。
她僵硬的抬头,视线触到一张美若芙蕖的颜,似倦意深深,眼睫垂落,却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这么看来,她昏迷之时,睡了花月染的大腿。
她准备默默爬起身,他却抬了眼睫,淡紫的眸光微带了些倦意和懒散,缱绻道:“醒了?”
看来不能默默的爬起来了……
云瑶有些尴尬的坐起身,觉得首先得说点什么,想了许久才道:“你的腿……麻吗?”
“……”他似有些无言,良久,倦倦道:“伤口,可还痛?”
云瑶这才察觉手和肩被包扎过了,且也不如昨儿痛了,不由有些感动,“伤口包扎的好严实,这得撕了您多少布料啊。”
“……嗯,身宽体胖,是用了许多,不过是用你的。”
她怎么就身宽体胖了!云瑶嘴角一抽,视线落在裙角,果然撕了好多,而且撕的给狗啃的似的。
“午后有暴雨,或爆发山洪,走吧。”他起身,拂了拂衣袖,披了外袍缓步向前走去,云瑶自不敢停留,慌忙跟上。
“喂,花月染,你还懂天气?”
“略懂。”
他声音淡淡,云瑶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如昨日,心里微微有些惴惴。
在离开这里之前,她尽量不去惹他生气才好。
“我昨儿做了个梦。”云瑶快步和他并肩而行。
“嗯,什么梦?”他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
“梦中有位王子,亲吻了我的肩膀,你说我会不会是他遗失多年的公主?”云瑶神色间有些得意洋洋。
花月染抬起唇角淡紫的眸光潋滟了几分笑意,“是不是遗失多年的公主本王尚且不知,但你的肩膀化着脓,那王子也真下得去口。”
“……”这个人不毒舌能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