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声嘶力竭,不顾一切的想要与他鱼死网破。
可容逸说:“你自觉聪明,还不是被花月染蒙蔽?他早便知道我想要玉玺的目的,将你送来做棋子不是为了遮掩我的耳目,而是为了遮掩父皇的耳目罢了。不用纠结了美人,我早便知道你是个幌子,只是花月染不得已做了这个幌子送给我做大礼罢了。你瞧,虽是个幌子,你还不是成功的帮我得到了皇位?”
她犹如五雷轰顶。
她以为自己拿住了他最后一丝的把柄。
她以为即便做个棋子,却是个十分有用的棋子,也是个独一无二的棋子。
她以为至少他会因此对自己心存愧疚……
事实,将她换成任何人都好,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
他和容逸,当真是演了一出好戏,骗的她好惨。
“这是你的命,认命吧!”容逸冷冷的声音传来,将她从绝望中拉了回来。
是,这是她的命,她认命好了,至少在这里做高高在上的玉贵妃,再也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风尘女子,谁又能将她如何?
她认命,她也要云瑶认命。
这样才至少公平。
“日后休要再她面前胡言乱语!”容逸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水玉瘫坐在地,良久,眼泪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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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在大街上茫然的走着,月亮已隐埋在云层里,天空有雨丝飘落下来,下雨了。
云瑶感觉面上一湿,抬起头来,弈京的灯火照不亮墨沉沉的夜空,只能看到细密的雨丝在风中飘摇。
来往的行人撑起油伞,一把把油伞,或水墨烟雨,或红紫芳菲,她恍然记起某年某月某日,也有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微微倾身向她看来。
那时她便想,这个人好美啊,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般好看。
她站在原地,等待着心口的剧痛抽丝剥茧般的出现又消失,朦胧的眼眶内蓦地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的,缓缓的与她擦肩而过。
云瑶微微的睁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将那人抓住。
“花月染!”
“你谁啊!”转过头的男人神色古怪的看着云瑶,随手将她的手甩开。
巨大的失落让云瑶有些无力的垂下手,是啊……花月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南辰,是弈京,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对于他来说也是陌生的……包括她……
“姑娘,这雨眼看下的越来越大了,快去避避雨吧。”耳侧有妇人的声音传来。
云瑶微微回神,点了点头。
房檐下挤满了避雨的百姓,熙熙攘攘议论纷纷。
一说:“听说了没有,神宫出事了,教主夫人被邪逆附体,教主准备用火祭为夫人驱邪呢!”
“火祭?那教主夫人岂不是……”
“教主可是天神转世,教主夫人自然有神庇佑,别胡说!”
…………
嘈杂的议论让云瑶猛然全身拔凉,转身便向半月神教跑去。
此时,半月神坛。
华裳面色淡淡,正坐在神坛正中间的红木方椅上,周围堆满了柴火,有教众举着火把,神色忧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