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就不要再放出什么流言了。等风头过去了,再叫人隔一段时间放出三公主的好话儿来。至于淑妃,就不必管她了。”
温妧一怔,很是诧异。“大哥?”
“怎么,你不是想要捧杀么?”
温妧会心一笑,只觉得大哥对她真是太了解了。
温玉珩在这里没有留多长时间,说完了这些话就走了。
温妧将剩下的人都给撵了出去,等四下都没有人,才将萧璟带过来的信打开。
入目的还是他那一言难尽的行书风格,旁人是学不来的。只是现在看着,似乎比前两回好了一些,看来是有练的。
至于上面写的内容,却是意料之中。
萧世子写了一首《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真是,直白又应景。
温妧说不清他对萧璟到底是什么感觉,一开始她确实是排斥的,可是见了他两回,每回萧璟都表现出了对她的珍视,便是她想不通,也能感受到这份情谊,这让她有些苦恼,亦不知该如何回应。
想的多了,拿在手上的信也觉得重若千钧。
罢了罢了,多想无益,走一步是一步。温妧轻轻捏了捏额头,将信放到梳妆台下面压着放好。这种信温妧是绝对不会像画儿一样,拿出来给人瞧的。
先不说字写的怎么样,单是那诗词就让人羞赧。
温妧沉下心,又开始认认真真地做嫁衣。如今不管是京中的事儿,还是温家里的小事,都没能影响她。
陈氏见她绣的认真,也吩咐了底下的人不要打搅温妧,平日里,竟然只剩下远哥儿和晨哥儿还会来温妧这边走上一走。
日子过得极快,期间萧璟又托温玉珩递过来几次信,即便温妧没有回,他也还是乐此不疲。温妧每次只看了看,就像以往一样收到了梳妆台下面的盒子里,久而久之,就收了一盒子的信,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远哥儿和晨哥儿本来对嫁娶之事不了解的,现在听人说的多了,就知道小姑姑嫁人以后再不能在家中常住,再不能陪他们玩耍了。两个小家伙终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闹了几回见不管用,是以一日不落地往温妧这边跑。
兴许是被姑姑要嫁人的事刺激到了,这两人小人儿对着温妧的时候格外粘人,有时闹了好晚,才被身边伺候的三请四催地请回去。
第二日,依旧是这样。
温妧偶然有些伤怀,不过再多的伤怀到他们面前也散了。她自知能陪他们闹的时间不多,也乐意宠着他们。
夏日一过,后院的枫林也渐渐被染了红色,起初只有一点点,红绿相见,后来就如泼墨一样,大片大片的红枫相连,美的惊人。
这便是深秋的开始了。
温妧的婚期也近了。
她的嫁衣早就已经绣好,大红云锦的绣凤嫁衣,下摆是石榴图案,尾裙曳地两尺许,金丝绞边,腰身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做好后她就试了,合身地紧,温妧觉得,再没有一件比她这个还好看的嫁衣了。
这日上午,一直未见的安明却来了温府,温妧以为她遇上了什么事,谁知她笑呵呵地称自己是来添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