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笼子里的她避开。
萧锦云眼底似压着一层说不开的浓稠,垂头低笑,继续手中的事。
他缓缓将瓜子外壳去掉,声音蒙上一层暖意:「你瞧,如今我做的这些像不像孩子的父亲?你为萧弈权生孩子,可你想一想,你两个孩子都不是他陪在你身边。他又尽过什么当父亲的责任?」
「我父皇再不好,也与你陪伴那么多年,他在你面前表现的一切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你那时身体难受时是谁陪在你身边为你舒心捶背,你生产时又是谁守在你房前?萧弈权?他那时在做什么?」
「够了!萧锦云,你不用以黑盖白!你说这些真好笑啊,如果没有萧
绽从中作梗,我早便是他的女人,没他陪?这不是萧绽想要的吗?」
她声音微扬,怒斥他。男子面色淡淡,半晌后也似同意她的话:「也对,我父皇的确太可恶了。」
倏然,他话锋转,将又扒好的瓜子给她,「你放心,我绝不会像他一样,我会,很好很好很好的对你。」
「直到你接受我。」
「……」
她不想同他生气,她闭上眼,冷淡地像毫无感情的石像,只专心吃东西。
吃完,她理也不理他,上榻睡觉。
真是成了别人的金丝雀。
每日行动的范围就那么大点地方,她已经好几日没见过外面的景色。
又过几日,她身体不太好,懒倦的厉害。
萧锦云来,本是想陪她说话,可却见南渔双眼紧闭额上有汗。
他一瞬身形僵硬。
萧锦云即刻请了大夫来,那大夫也是未见过这般,进来后就盯着那关人的金笼看了很久。
白衣男子露出狠辣一面,道:「本殿下的地方,容你乱看?」
「殿下,请殿下饶命!」
大夫吓破胆,将头低入尘埃,他再不敢多看,只一心给南渔问诊。
瞧了半天,大夫这才说,南渔似乎是心神疲劳,心思郁结所致。
言下之意,她抑郁了。
她需要自由,不再受这牢笼困锁。
萧锦云陷入长长沉思,命人给大夫银两,赶他走。
床榻上女子背影瞧着令人怜悯,他看了很久,忽然将锁打开。
他弯身瞧她,南渔面容痛苦,瞧着不像装的。
萧锦云将她抱起来。
女子纵然圆润不少也还是轻,他一抱便觉得她像朵随时都会飘走的云,必须小心翼翼捧着。
捧在手心。
萧锦云带她离开了金笼。
来到他寝房。
那是一个四面都透着满满光亮的地方,他把她放在木椅里,找了片阳光最充足的地方,让她对着外面。
他冲她喊了一声。
「娘娘,睁眼瞧一瞧。」
隔了很久,她才睁开眼,看到阳光,她整个人都好似活了。
含着倦意说:「终于舍得将我放出来了?」
「再不放,你万一真出事,我还如何找人陪伴?」
「萧锦云,你是缺爱吧。」她放缓声音,「你根本不是爱我,而是想念你记忆中那个不会顾忌你身份与你玩耍的我,像你这样的小可怜,最是容易心理扭曲,如果当年你碰见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大概,也会要得到她。」
「就像暄儿儿时一直喜爱一只白布娃娃,你就是那个需要娃娃的小孩。」
被她这样说,萧锦云脸上倏然现出一丝龟裂。
男子虽稳坐不动,但他眼底那抹掩藏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找寻到终点。
他停了很久很久,与她道:
「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那今晚与我睡一觉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