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绽的鼻子一接触那直冲头骨的气味顿时闭了眼,忍受不住,他脸色涨红,继续咳嗽。
萧锦云的病一发作起来挺吓人,本来病态的肌肤被咳震地通体泛红,南渔看他这样,没有同情。
萧绽想说话,没有机会,他被萧锦云这身子折腾地在床上咳了好久。
等终于不咳了,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
只躺在那里喘气。
南渔勾唇笑,从身上拿出一方绢帕,捏住男子的嘴,彻彻底底塞上。
她可不想听萧绽骂她。
她做完这一切,才起身笑:“想不到你堂堂北凉皇帝也有这一日?萧绽,你这就叫恶有恶报,怨不得别人。”
“你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也该塞住嘴巴让你想说说不出,让你干着急!”
萧绽一直瞪她。
她也没有闲着,而是命慕有去打一盆水。
她挺着孕肚在房中走动。
她找来了药箱,和干净的布子。她把萧锦云身翻过,拿出他那只手来。
用帕子湿了水,轻轻擦拭。
男子此刻身躯一僵。
南渔垂头,动作认真地道:“萧锦云,我也不知你能不能感受到,你这个手,若是不及时处理必留下隐患,我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太感谢我。”
“你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最初我来这里时你还总是要让我将孩子打掉。但好像,你现在变了。你是在阻止他,那我就当你也不希望我肚子受伤。”
“你先忍耐一下,我马上给你处理完。”
她糯糯而语。
她拿出药膏抹在他受伤的手上,还问慕有,会不会接骨。
对于常年练武的人来说,接骨正骨这都是小意思,他们都会。
慕有点头,小婢子蹲在床边,手指一摁一握,只听咔嚓一声,这骨头便对上了。
南渔照顾了他一晚。
后半夜,她困极了,就在他床边睡了。
一夜如此平静。
直到第二日清晨,萧锦云睁开眼。
清冷的面容如蒙尘一般,男子眼睛直勾勾盯帐顶,不由偏头,看向她。
昨夜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或许是,在另一个人格里看见。
他的眸始终看她,冷嘲一分。
这个世界上能丝毫不在乎他一身病,还能像儿时那般心思纯净对他的人,只有她了。
这样,怎能让他不爱她?
萧锦云病娇的想,他比从前更爱她。
南渔从梦中醒来,好累啊。
想她一个孕妇,为了安抚整夜都没好好睡,她睁眼第一件事便是看他一眼,随后道:“醒了就好,你变回来了?”
萧锦云还盯着她看。
她揉着腰,活动手脚,头也不回往外走:“我会让下人为你松绑,你被绑了一晚,而我也累了一晚,今天咱俩各做各的,谁也不要打扰谁。”
“我回去睡觉去了。”
她不给他机会说话。
可她没看见,萧锦云已对着她背影有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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